*  第二十二章

衡哥儿想回祖籍去考试,这件事,他自己是不能做主的,就先和许氏商量了。

许氏一听他想回扬州去,就很惊讶,但是一想,大约就知道衡哥儿的心思了。

房中只有她和衡哥儿两个人,所以也不用避讳什么话题,她让衡哥儿在她身边坐下,才拉着他的手目光殷切地问道,“怎么就想回扬州去备考了呢?”

衡哥儿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他自然不好对母亲说,是因为他做了皇帝伴读,所以京里的人几乎都认为他是个以貌进取的人,他想要摆脱这种境况。所以只好用了别的理由,“我也知道我的年岁还小,但是我觉得现在考府试,我也是可以的。以前也有好些人十一二岁就考上了秀才,我又怎么不可以呢。”

许氏听后,就笑了笑,说,“母亲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优秀,你要回去考,母亲信你考得上。但是,又何必这么回去折腾一趟,皇上都点你做了伴读,给你一个监生名额,又算什么。到时候直接回去考举人,不就成了。再说,前朝也有给皇上做伴读,不用参加科举而直接授官的。”

衡哥儿没想到许氏居然也和许大舅是一个想法,大约是那种能用别的轻松办法办到的事情,又何必再去费大力气做的心思。

衡哥儿说道,“如若真是那样做官,儿子的苦读又是为了什么。再说,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别人也不会认可我。”

许氏知道衡哥儿是很有志向的,此时柔柔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背,安慰说,“母亲知道你的意思。母亲也不是要皇上直接授官给你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这么回扬州折腾一趟不好。府试县试这些又有什么可考的,到时候直接乡试一鸣惊人不就好了。”

衡哥儿在心里叹了口气,弱声道,“但是儿子很想回扬州去。”

许氏因他这句话,目光也忧愁了下来,想来她也想老家了,许氏说道,“扬州自然比京城里要住着舒坦,母亲也明白你的意思,六姨娘生了璎哥儿下来,老爷的心思都放璎哥儿身上去。但是也正是这样,我们才更不能离开,不然将京里的东西都留给璎哥儿,我才更咽不下这口气呢。你听母亲的,现在别闹着离开,以后难道不是你比璎哥儿更出息?”

衡哥儿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看许氏已经这么认定了,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最后只好说道,“那好吧。”

没有再在许氏跟前提这件事了。

衡哥儿按虚岁算,已经十岁了,在这个时代,也不能再算成孝子了。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该注意着男女大防了。而且也能有自己的表字,本该是长辈给他取一个,但是在季大人给他一个表字之前,皇帝就表现出了要赐他一个表字的意愿。

四月时候每日去宫里上学,是一年里最舒坦的时节。

早上出门时,天刚蒙蒙亮,并不热,进了宫,收拾一番,看一阵书,写一阵字,皇帝才会进书房来。

因为在杏花春雨酒楼里,衡哥儿和赵致礼闹了矛盾,之后在书房里,两人之间也像起了疙瘩一样,甚少说话了。

这一日,皇帝在位置上坐下来读了一阵书,突然问起赵致礼来,“表哥,朕记得你的表字是季庸,是吗。”

赵致礼本在写字,这时候放下了笔抬起头来回答,“皇上,是的。”

皇帝点点头,“这个表字倒是不错的,是谁萨你的。”

赵致礼答道,“是太后娘娘。她说平常也是一种福分,就便将庸字赐给了我。”

衡哥儿本来在看书,此时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之前一直没听人叫过赵致礼的字,皇帝是叫他“表哥”,之前徐轩是叫他名字,或者“赵世子”,宋太傅和汤师傅是直接叫他“赵致礼”,现在才知道赵致礼是叫“季庸”。

季是家中行四,想来是他叔父家里还有儿子排在他之前,他自己家里有两个庶兄,他正好就行四了。

而这个“庸”字,要是是一般平庸的人,家里反而不会给他用这个字,不然只会让子孙更加平庸。

而赵致礼就不同了,定然是他小时候更加锋芒毕露,所以才被眼光很毒辣的太后赐了他一个“庸”字,应该是希望他能够收敛一些锋芒。

衡哥儿将皇帝和赵致礼的话听在耳里,手上的笔没有停,继续习字。

没想到皇帝突然间转移了话题到他的身上,“季卿,你可有表字?”

衡哥儿愣了一下才放下笔,起身要回答,皇帝已经对他做手势,“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这么多礼,赶紧坐下吧。”

衡哥儿谢了礼才坐下了,说,“还没有表字。”

皇帝这下就开心地笑了,说,“朕赐你一个表字,你觉得如何?”

衡哥儿心想皇帝要赐给自己什么表字,不要太过分的,他都能够认可。

心里虽然不大情愿,嘴里却说,“能够得到皇上赐表字,那是微臣的福分,微臣高兴还来不及。”

皇帝欢喜地说,“那好,朕要好好想想,你用什么表字地好,你回家也给季大人说一声,让他不要再给你取了。”

衡哥儿只好说道,“莫大恩宠,父亲想来也会很高兴的。”

皇帝于是就真费心费神地给衡哥儿想表字去了,让衡哥儿反倒不好意思。

回到家将这件事给季大人说了,季大人也是一愣,然后可有可无地说,“皇上一片心意,你当好好领着。”

衡哥儿就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

又过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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