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想到许氏,神色柔和了下来,“嗯,是啊。她对我非常好,慈母之恩,一生难报。”

惺帝怔怔出了一阵神,说,“朕母亲,只是母妃刘贵妃身边一个宫女,朕自出生,就被抱到了刘贵妃身边养,刘贵妃身子差,对我并不上心。她还算心慈,并不阻挠母亲来看我,但是母亲也只能偷偷来看看我,她也对我很好。朕永远忘不了她眼睛,她柔柔地看着我,就像我是她一切,我从她眼里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珍爱。她手软软,带着细微茧子,都是给我亲自做衣裳和鞋袜磨出来茧子,她时常用手抚摸我面颊,她来看我,我就不愿意睡觉,她就用手捂住我眼睛,轻轻哼着曲子,说,我儿啊,你睡吧,娘亲一直等你睡着了才走。我不舍得她走,所以不肯睡,但是想到她晚间离开时候一定冷,就只好赶紧装睡了。”

他母亲面前,惺帝只是“我”,不是孤家寡人“朕”。他话让衡哥儿心酸,说不出话来。他想到自己事情,他前生,是没有父母爱人,所以明白惺帝孤单和对母爱渴望。

衡哥儿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用自己手捂住眼睛惺帝。

惺帝一会儿又笑了,拿开手看着衡哥儿,突然说道,“君卿,朕每次看着你眼睛,就觉得能够你眼里看到朕母亲。”

衡哥儿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惺帝这种联想是从何处来。

衡哥儿僵住身子,惺帝自然能够感受到,他笑着将衡哥儿放开,说,“朕有些饿了,你饿了吗?”

衡哥儿坐起身撩开了一点床帐看了看外面窗户,从明亮光线判断,这时候应该是午时了。

因为这麒麟殿里人几乎都被皇帝赶走了,冷冷清清,都没有人来问皇帝用午膳事。

皇帝从床上下去,衡哥儿也下了床,皇帝没有出房门,唤了一声,“李安濂。”

他声音不小,一会儿就有个声音过来应了,“皇上,李总管现下不。皇上有什么吩咐么?”

这是荷叶儿声音,他门外没进来,应该是皇帝说了不让他们进屋,所以除了柳升儿,即使李安濂也没进屋来过。

皇帝道,“现下什么时辰了,朕有些饿了,怎么李安濂不知道要安排午膳么?”

荷叶儿恭敬地回答说,“皇上您之前说了不吃御膳房东西,柳公公亲自小膳房为您熬粥。皇上您这是又有些胃口了吗,奴婢这就去同李总管说,让李总管吩咐御膳房送午膳来。”

皇帝皱眉发怒道,“柳升儿去熬粥?小膳房里厨子呢。”

荷叶儿跪下声音传来,他说,“是出了清泉事情,小膳房里奴才厨娘们都被赶走了,连煮茶宫女都被赶走了,皇上,您忘了吗?”

皇帝不高兴地说,“朕忘没有忘,还需要你这么一个奴才来提醒?柳升儿弄好了粥就让他送来,你去叫李安濂来。”

荷叶儿应了之后,才起了身,离开了。

皇帝椅子上坐下,又拂了拂头上散乱头发,示意衡哥儿他旁边坐了,他才说,“宫里人多时候,朕心烦,这下没有人了,也有够烦。”

衡哥儿笑了一下,说,“人正好恰到好处,就好了。”

说着,又问,“皇上,要不我为你把头发束起来吧。”

皇帝一笑,“求之不得,只是你会束发么?之前为朕束发嬷嬷也被朕赶走了,柳升儿和李安濂都不擅长束发,所以朕就只得这样了。”

衡哥儿说,“要束好您去上早朝样子,恐怕不成,但是随意一些,却也不难。”

皇帝于是自己走到了梳妆台前去坐下,示意跟过来衡哥儿从抽屉里拿梳子,他盯着镜子里自己和衡哥儿看,说,“朕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呢。”

衡哥儿拿着梳子为皇帝将头发梳顺,道,“等长大了,再回头来看,一定会认为少年时代只是倏忽一瞬。”

皇帝笑了笑,盯着镜子里神色柔和衡哥儿,心中若有所感,万千柔情胸怀中酝酿而成,席卷了他整个人,以至于口不择言说,“如若你是女孩儿,朕定然聘你为妻,这样子福祸相依,举案齐眉一起,你说多好。”

衡哥儿诧异于皇帝说这种话,但是很又明白了他心思,皇帝是太缺少亲近人和赋予这种亲近感情经历。

于是说道,“这自然是微臣福分。只是,皇上您妻可是以后一国之母,那可不是随意就能定。而且,臣也不是女孩儿。不过,我相信皇上您以后一定可以遇到一个您愿意说那句话女子。”

皇帝神变得复杂深沉起来,撑着脑袋发了一会儿呆,缓缓说道,“但愿能。”

衡哥儿不能一直宫里陪着皇帝,所以到下午,他就要求出宫回去。

皇帝并没有留他,太后要彻查清泉事情,衡哥儿再留麒麟殿里,并不是什么好事。

衡哥儿回到季府,季大人书房里坐着专门等他,他一到家,就有人领了他到季大人书房里去。

衡哥儿椅子上坐下来,季大人亲自去关了外面大门,这才来问衡哥儿道,“你去麒麟殿,麒麟殿里情况如何?”

衡哥儿说,“皇上很聪明,出了那蝎公痘疮之案后,皇上就以自己害怕为由,将整个麒麟殿里伺候人都赶走了,只剩下了三五个人留下来,吃东西,也是他信任奴才做。”

季大人松了口气,道,“我一向知道皇上是真命天子。”

又问,“那牛痘,为皇上种上了吗?”

衡哥儿点点头,“已经种上了。今天之后皇上也许会发低烧,不能吹风,这些儿子都对他讲了,他说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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