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这一年元宵节,宫里没有设宫宴招待群臣,不过太后娘娘却设了家宴,招待了娘家人。

赵致礼携着妻子香安郡主杨钦萱进了宫去拜见太后娘娘。

前两天香安郡主打了小灵仙的事情已经早就在京里传开了,虽然不至于是传得沸沸扬扬,但是有些消息来源的人家都知道。

京中的这些太太奶奶闺秀们,日日里都是闲得无聊的,对于任何一点八卦都不会放过。

香安郡主和一个伶人争风吃醋,让奴才打了小灵仙,这种事已经算是大八卦了,怎么可能会不在短时间内传开。

这才三天时间,连宫里的太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了这件事。

太后没见过小灵仙,不过之前就召见过香安郡主几次了,香安郡主是个傲气的主,在太后跟前也不会服软,太后自然对她并不喜欢。

这次太后借着天冷头疼,没有在宴会上坐太久,自己就回了房去,却召了赵致礼去问话。

赵致礼这日穿了一身官服,十七岁的少年,早就身量颀长,俊眉朗目,带着行伍世家的子弟才有的飒爽英姿和干净利落,对太后行了礼,就规规矩矩站在下位听候吩咐。

太后的两个兄弟,永昌侯没有嫡子,定国侯也只有赵致礼这么一个嫡子,赵致礼对太后来说,自然是不一般的。

毕竟,太后自己没有儿子,赵致礼同她年轻时又长得有那么几分相像,别人说,姑姑看侄子,越看越欢喜。

太后虽然贵为太后,但是也改不了这些普通女人的心思。

太后观察了赵致礼一阵,就叹了口气,说,“你同钦萱就真的一点也过不到一起去吗,你这才成婚多久,就在外面养着戏子,你好歹也是侯府世子,怎么就一点规矩也不守。”

虽然太后的话带着指责,语气里却又含着无可奈何和心疼,要说太后,她心里疼爱赵致礼比惺殿钦显来得多得多。

赵致礼这次在太后跟前也没有服软,直直地站着,皱眉说道,“姑姑,你也看到了她的性子,不是侄儿不想和她好好处着,但她的性子那样,实在是难以相处。至今,她都不让侄儿进卧房,我即使想和她好好处着,也没法处。再说戏子这回事,侄儿同灵凤班的青衣之间,根本没有她想的那种关系,这下将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她依然觉得是侄儿的错。如若我出门会友,正好见了一个伶人,她就觉得我和这个伶人有瓜葛,我也是拿她没办法的。”

其实太后对赵致礼同小灵仙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她身处深宫,即使有消息路子掌握着外面的情况,但是也不是事事都十分灵通。

太后就说,“你真的没养着戏子。”

赵致礼斩钉截铁道,“姑姑,绝对没有。”

太后于是抬了一下手,说,“如此,哀家就找钦萱来说说。”

赵致礼被放走了,杨钦萱又被召进了太后的暖阁小厅里,杨钦萱进去后行了礼,太后让她起身后,她就自己坐到了太后下位的椅子上去,太后并没有给她赐坐,看到杨钦萱已经自己坐了,不由怔了一下,但是她也没有因此朝杨钦萱生气,依然是一脸和蔼模样。

杨钦萱从小受吴王的喜爱,是个骄纵的性子,在太后还没有先说的时候,她已经告起了状,说赵致礼自成婚就很少着家,而是在外面有别院,还养着戏子。

太后面无表情地听着她抱怨了一大堆赵致礼的错处,而杨钦萱说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发现太后神色已经很不好。

赵太后本来就更偏向于自己的亲侄儿一些,此时听了杨钦萱这么一番抱怨,心就更是向赵致礼偏得狠了。

最后她说,“你说致礼养戏子,可是指灵凤班的那个叫小灵仙的。”

杨钦萱点头,“就是他。长得很狐媚的一个人。”

赵太后叹了口气,说,“既然你说致礼养着他,那他怎么还日日在外面出台唱戏。若致礼真养着他,哪里会让他再出台唱戏。他每日里唱戏,哀家又听说他一直住在戏班里,很少出门,这和致礼又哪里来的空子在一起。”

杨钦萱被问得愣了一下,然后才说,“但是大家都知道赵致礼和他在一起。”

赵太后说,“作为一个当家奶奶,照说你是郡主,从幸教严格,用不着哀家来说这些话,但哀家还是要说几句。男人的眼睛都是花的,哀家就没听说过不好美色的男人,比起管住外面的美色,还不如在家里好好伺候你男人,让他多花心思在你身上,这样,他也就没有心思往外放了。”

杨钦萱被她说得有点气鼓鼓的,“但是是赵致礼他……”

赵太后抬手打断她的话,“夫妻之间,都要互相谅解。男人是把剑,女人就要是水,不然,女人也是一把剑,两把剑磕在一块儿,只会是两败俱伤,哪里有好的呢。”

杨钦萱看赵太后的话已经严厉起来,她就只好压下了心里的委屈,说,“多谢姑母的教诲。”

赵致礼从太后这里出去后,就同皇帝上了一艘小船,船向蓬莱池中间而去。

冬夜的天空十分清冷明澈,十五的月亮,清冷地照着大地,映在水中,随着水波荡漾。

赵致礼划着船,将船停在了湖中,皇帝看看天空中的月亮,又看看水中的月亮,湖边的曲廊,亭台楼阁上全都挂着元宵宫灯,灯火也映在湖里,此时坐在船上赏景,倒有种置身仙境之感,连烦恼也少了。

皇帝说,“表哥,你之后去西湖练兵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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