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的一个县级医院加护病房门外的走廊上。
谈景墨还在和白父白母僵持着。
他从小也是跟着谈鸿涛长大的,父母早逝,于父母的那一栏,是空白的。对于这样的爱,他没有什么重大的体会,只是心底偶尔有期待而已。
谈鸿涛在谈景墨一懂事的时候就告诉他,他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了。虽然那时候小,却是将这些话牢牢地记在心里,那份不现实的期待逐渐没了,他心里再也没有想过这些事。
谈鸿涛对他怎么严格,还是有很深的子孙之情,不过不比一般人家的孙子之间那么直接而已。
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你争我抢的,别扭的感情。
即便是这样,也比宝儿好很多,比她有亲人,却跟没有一样好多了。
“你们这样,配为人父母吗?对自己的女儿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你们的心,是什么做的?石头吗?真不敢相信!”他慢慢说道。
白父的眼底含着些微的湿意,他从来都没有正事过这个女儿,可是当他发现她犯了错之后,他毫不犹豫地用鞭子打了过去,美其名曰用家法来惩治她。可是就他这样的罪行,不是更应该受到惩罚吗?
“你知道吗?你打掉的,是我谈家的长孙,金孙,懂么?他将来要是出生,绝对是天之骄子。你呢?亲手将你的外孙杀了,你过意地去吗?你扪心自问,你过意得去?”
谈景墨咄咄逼人地逼问道。
一家人无言以对,被谈景墨质问得心底发憷。
白焕民回过神来,气愤地看着他,“她一个未婚女子,怀着孩子像什么话?而且还在上学,你又知不知道她这样毁的不止是她自己,还会让我们家都被人家看不起?”
这样的事情,已经有过一例了,他受过了别人异样的眼光,受够了那种有气但是不能发的感觉!
所以,即使是身为大男儿的他看到都心惊的鞭子落到她的背上,他也没站出来为宝儿说一句话。
她的事,已经又开始流传出去了,不用说,也是白晓晓母女两的功劳。
短短的两天,明明同样是过年,人家那里热热闹闹,有声有笑的。可是大家像是态度一致了似的,或是暗中鄙视,或是明面上就不待见他们,门可雀罗,说的不正是他家的现状吗?
单纯这样的话,自然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隐匿在这样的表象后面的问题才是大问题。
一直以来,不,应该是说大概二十年前开始,村里的人就开始不待见他们家了,白焕民是亲眼见证了这件事的,虽然年纪小,但是还是懂事了。
足足二十年,才消散村民心中的一些想法,一些让他们家难以龋齿的事,可是现在,又开始恢复了这样的感觉。
白焕民想清楚这层面上的关系,越发憎恨宝儿了。
“她现在这样又怎样?怪我们?你是谁?说难听点儿,就是她的奸夫而已,竟然也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说得正义凛然的样子。缺钱是吧?我很媳她的那几个臭钱?我就是去借,也能借到二十万,她以为自己这样的委身于你,很伟大?”
听到他的话,谈景墨的脸色更难看了,二话不说,直接过去将白焕民的手给卸了。
“啊,你这个野蛮人干嘛?嗷!”白焕民的惨叫声响彻医院的走廊。
谈景墨一把推开他的手,“这叫你明白,有些话,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说的。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一点儿,免得我一个不爽,将你扔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相信我,我绝对说到做到!”
白母看到自己心爱的儿子被谈景墨欺负了,二话不说就要拿着手里的雨捎过去,给儿子报仇。
“我劝你最好住手!就你……”他定定地看着白父的脸,“你的所作所为,绝对可以够得上故意伤害罪,要是我追究,你接下来的一生都可以在牢里渡过!”
白母恨恨地看着他,“你这是威胁我们?”
谈景墨沉沉看了他们一眼,“威胁?啧,就你们?你们还不够格9有,她没有你们说的这么不堪,她是我的妻子,我们是名副其实领过证的。不过,放心,之后她的事,再也不会和你们有一分钱的关系。”
“你们,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我不想她被二度伤害。滚吧,别出现在我的面前,更别出现在她的面前!”谈景墨说完,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转过身,走进病房。
而病房的门,被“砰”地一下关上,一家人,两条心,被一扇门阻隔着。
这一别,有可能是永远了!
谈景墨回到宝儿的病床前,眼前只有祈祷。
他怀疑了,在遇到他之前,她像是小强一样活着,虽然很辛苦,很困难。但是最起码,她还算是开心的,还是很健康的。
但是,自从遇到他之后,他自己都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进医院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在医院里面呆的时间长!
他所谓的保护,就是让她不停地受伤吗?
谈景墨,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要保护她?
直到第二天,宝儿还是没有醒过来,谈景墨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叫人派了直升飞机,直接来h市接人。
这里的环境以及医疗设备太差了,他信不过。
就这样折腾了两天,她还是在病床上沉睡,想陷入沉睡中的白雪公主一样!
可是,他这个王子将唇瓣落到她的唇瓣上面的时候,却不像童话故事里面的一样,她这个白雪公主没有醒过来!
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