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晚看来她又别想睡好,某人明早起来,肯定也要再次头痛欲裂,面如土色了。
果然次日起来后,沈恒捧着自己的头,只觉有无数个小人拿锤子和铁钎在敲打自己一般,“不行,我头太痛了,也太恶心了,今儿是下不了床了,只能躺一整天了……”
季善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活该,昨儿让你少喝一点偏不听,也不想想,你前儿就喝了两场,昨儿又喝两场,便是铁打的身体也要吃不消的。”
沈恒皱着脸嘟哝道:“这不是难得见恩师那般喜悦外露,不愿扫了他老人家的兴吗?”
季善便也不再多说了,只柔声道:“那你想不想吃点儿什么东西?我熬了白粥,你吃点儿心里肯定能好受些,等再睡一觉起来,肯定就缓过来了。”
沈恒这会儿想到吃的就直反胃,摆手道:“还是不吃了,直接再睡吧……算了,头这么痛,睡也睡不着,善善你还是把白粥拿来我吃点儿,吃完了我们说说话儿,看我能不能好一点吧。”
季善本来还要再劝他好歹吃点儿,见他自己先说要吃了,也就打住了。
到门口叫青梅端了白粥小菜来,一口一口喂他吃起来,毕竟某人什么‘奖励’都没得到,这会儿人还浑身不舒坦,当然要趁机撒娇了,“我没力气啊,好娘子,你喂我吃吧……”
季善还能怎么样,自己的相公,还不是只能自己宠着啊?
一时沈恒吃完了粥,觉得心里好受了不少,头也没那么痛了,这才问季善,“彦长兄出门去了吗,怎么没听见他声音呢?”
季善道:“跟你一样,昨儿也喝了不少酒,听说是黄老爷请他去家里喝的,好像黄太太还想把自己娘家侄女嫁给他,孟二哥只能不停的喝酒混过去,最后喝得路都走不了,是杨大哥给扛回来的,这会儿肯定也还在睡。”
沈恒听得忍不住笑道:“如今彦长兄更是所有家有未嫁适龄女儿的父母眼里的香饽饽的,亏得我早早就娶了善善你。”
季善却是摇头,“黄老爷黄太太这也太急了些,回头孟二哥肯定要对他们敬而远之了,不过这都是他们之间的事儿,我们也管不着。对了,昨儿你问恩师今年有琼林宴了吗,我本来说要当面问恩师的,结果你们一直喝酒,我根本找不到机会问,至今仍是什么都不知道。”
沈恒道:“我问过恩师了,恩师说他暂时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总督大人双亲这阵子都有些欠安,只怕总督大人没那个心情办琼林宴,多半要推迟到年后春暖花开时,那就再好不过了。”
“是吗?”
季善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也省得大冷天儿的,你又得来回折腾一个月,回头累得年都过不好。说到过年,昨儿晨曦还跟我感叹,说今年是她在娘家的最后一个年了,要是我们能留下一个过该多好?还说想到以后恩师都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心都要碎了。我听了心里也满不是滋味儿的,要是清溪近一些,不过几十百来里,或者恩师可以随我们一起回清溪去过年,该多好啊?可惜两样都不现实。”
沈恒听得也笑不出来了。
片刻才叹道:“清溪确实有这么远,恩师也不可能离开府衙一个月……要不人们都喜欢人丁兴旺,多子多孙呢,这家里人少,的确太可怜了,平日里还罢了,一到年节,一到遇上个什么事儿,本来再高兴也要高兴不起来了。咱们今年不等过完元宵节,就早些回来了,至于明年,且等明年再想法子,总能想出个两全的来。”
季善道:“所以我想明年咱们最好能买个宅子,到时候早早接了爹娘和家里人来,就在城里过年呢,不就能两全了?不过这事儿也不容易,且慢慢来吧……”
夫妻两个闲话着家常,沈恒觉得头痛又轻了些,便与季善说想睡一会儿了,“等睡一觉起来,肯定就能恢复生龙活虎了。”
“行,那你睡一会儿,我也正好忙我的去。”季善遂不再多说,安顿沈恒睡下,去了院子里。
然后叫了焕生和青梅到跟前儿轻声吩咐,“你们去街上一趟,多买些糖果点心回来,直接让店家给包装给一小包一小包的。我昨儿大概算了下,平日里与咱们家有往来招呼的街坊邻居大概十几家,你们就买二十份,每份大概五斤左右吧,到时候就说是相公和孟二哥请大家吃的。”
至于黄老爷散给大家伙儿的所谓“喜糖”的花销,回头她也大概算一算,给他折成一份差不多价值的礼物送上门去的好。
焕生便接过季善递上的银子,带着青梅出门忙活儿去了。
杨嫂子这才笑着与季善道:“多亏沈娘子想得周到,替我们二少爷也一并想到了,不然我可想不到这些,我们二少爷一个大男人家,就更是想不到了。等回头我与我们二少爷说了,再给您取银子啊。”
季善摆手笑道:“这才几个银子的事儿,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杨嫂子道:“那可不行,已经让沈娘子出了力,总不能钱还要您出吧?那我们二少爷肯定要骂我的,总算这次二少爷中了,娶二少奶奶应该也快了,以后这些事儿便用不着我一个下人来操心了。”
“就这几日孟二哥中举的好消息就能传回清溪了,指不定夫子年前就能给孟二哥说好亲事,等他一回去就能成亲呢?”
“那可就真是承沈娘子吉言了……”
两人正闲话着家常,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