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屋里众人都笑了起来,罗晨曦则是又气又笑,“善善你就会挤兑我,我是吃醋吗?算了,懒得跟你说了,我明儿就给爹写信,让他以后别再操心这些琐事了,我委屈不了他外孙的。”
费妈妈已上前拿起箱笼里一件小袄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赞道:“这手艺赶得上纤秀坊最好的绣娘的了,倒不想会宁也有这么好手艺的绣娘,质地也是这般的柔软,好像是松江的棉绸做的?这马上天儿冷了,正好给咱们哥儿穿呢……哥儿,这是外祖父给你送来的新衣裳,喜欢吗?”
丁有才家的也在一旁凑趣,“这么两箱衣裳,还四季的都有,足够我们哥儿穿到明年了,可见外祖父有多疼我们哥儿,将来哥儿长大了,定要好生孝敬外祖父才是。”
大家说笑了一回,眼见六六犯起困来,褚氏也忍不住小小的打了几个哈欠,季善便笑道:“晨曦,六六怕是要睡了,你且带了他回房先歇下吧,我带孟二嫂去他们屋里便是,待会儿等相公他们散了,也自有我安排收拾,你就别管了,先睡你的,虽已出了月子,你还是不能累着了才是。”
罗晨曦心知褚氏心里肯定觉得季善更亲近些,毕竟她们早就见过,又都是天泉人氏,遂笑道:“好啊,那就善善你多操心了啊。孟二嫂,你今晚且好生歇息,我们明儿再继续亲香,记得千万别见外。”
褚氏忙笑着应了,“定不会与大姑奶奶见外的。”
两拨人便在花厅外作了别,罗晨曦抱着六六先回了自己院里去,季善则带着褚氏去了安排给她和孟竞的客院里。
就见褚氏的两个丫鬟已经把屋子重新收拾过一遍了,虽乍一看变化不大,但细看便会发现桌上多了花瓠,还摆上了季善没见过的茶具,靠窗的榻上也多了陌生的迎枕……不由暗暗点头,有其主才有其仆,看来褚氏也是个过日子的好手,才能调教得跟前儿的丫鬟也这般能干妥帖,孟二哥果然好福气!
褚氏已在招呼二人上前给季善行礼了,“沈……四嫂,这是我的两个丫鬟小来和小喜,虽比不得您和大姑奶奶跟前儿的姑娘们伶俐,胜在还算勤快忠心,所以这次我才会特意带了她们一块儿进京。你们两个,还不快见过沈太太?”
小来小喜便忙上前屈膝给季善行起礼来,“奴婢们见过沈太太。”
季善笑道:“都快起来吧,我是从来不兴这些规矩的,以后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一面示意杨柳打赏了二人,方与褚氏到榻上坐了。
褚氏便说起杨嫂子来,“这几年都是他们夫妇服侍相公左右,本来此番相公也是打算带了他们一块儿进京的。可他们父母年纪渐渐大了,身边也离不得人,孩子亦是再过两年就该议亲了,到底是在家里服侍多年的老人儿了,相公考虑到他们的实际难处,便决定让他们留在清溪。杨嫂子还特地让我给她带个好儿给沈四嫂,说以后等沈四哥沈四嫂回了清溪,再上门拜见您呢。”
季善笑道:“我正想问孟二嫂此番杨嫂子夫妇怎么没跟你们一块儿进京呢,不想你先说起了他们,我们还真是有够默契的。也是,他们虽是下人,也有自己的一家人,孟二哥自来周到细致,自然不会让他们骨肉分离,天各一方,看来只能等将来回清溪时,才能再见他们了。”
顿了顿,又道:“之前孟二哥孟二嫂成亲时,我们也没能亲临道贺,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不过虽未亲临,我却想都想得到当时是多么的热闹喜庆,只怕清溪镇还从没有过那般热闹的婚礼,孟二嫂当日也肯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把孟二哥都看呆了吧?”
褚氏让她说得红了脸,道:“沈四嫂提前就送了礼的,还是厚礼,该我过意不去才是,那头面很漂亮,我很喜欢,成亲次日认亲时,便是戴的那套头面,多谢沈四嫂。倒是沈四嫂和大姑奶奶才真是又漂亮又能干又聪明,我比起你们来,实在差得太远了,往后还要请您和大姑奶奶千万别嫌我愚鲁,多多指教我才是。”
季善失笑道:“我们哪有你说的这么好,不过是比你痴长了几岁,经过的事比你稍微多些,脸皮也比你厚些罢了,指教却是当不起,总归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大家互相帮助吧。”
说着忽然瞥见墙角有好几个箱笼都没拆开,因奇道:“这是屋里放不下吗?家里人少,这整个院子孟二嫂都可以使用的,千万别客气。”
褚氏却是道:“这屋子这么大,足够放得下了,是我想着我们过阵子就要搬出去的,这些箱笼里的东西也暂时用不上,便没必要拆开了,也省得到时候又得包装一次,所以特地吩咐了小来小喜别打开的。”
季善恍然道:“是哈,之前孟二哥就说了你们之所以急着进京,是因为要先租房子安顿下来,我竟一时给忘了,那这些的确箱笼的确还是别拆的好。正好我们这些日子也要找宅子搬出去了,回头我与牙行的人说说,连同你们的一块儿找吧,只不知你们大概要个什么条件的宅子?”
当初在会宁他们还能跟孟竞合租,如今却是不方便再合租了,一来就算孟竞已经成了亲,彼此该避的嫌还是要避的;二来如今两家跟前儿服侍的人都增多了,地方小了,难免觉得拥挤,指不定还会产生摩擦与矛盾。
且还有一点,沈恒如今的交际圈子肯定与孟竞的不一样了,那便注定需要一个大些的,拿得出手的宅子,那便势必价高,孟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