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她也只好痛下决心,和离走人了。
她是绝不能忍受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的,无论有多少理由,多少所谓的‘不得已’,都绝不能忍受!
一旁杨柳听到这里,也再忍不住哭了起来,“那万一哪日大爷持不住了呢?大爷那么喜欢孩子,是连我一个小丫鬟都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何况老太太又是那么的盼着抱孙子,之前是没人便罢了,如今既有现成的人了,还是皇后娘娘所赐,便大爷一开始没那意思,老太太也肯定要撺掇大爷的,大爷一次两次可能听不进去,十次八次呢,到时候大奶奶要怎么办?”
罗晨曦忙斥道:“你这丫头不说帮着安慰你大奶奶,还火上浇油什么呢?快别哭了,师兄不是那样的人,沈伯母与善善这么多年的婆媳,也未必就会那样伤害善善!”
一面说,一面胡乱拭净了自己脸上的泪,笑着与季善道:“善善,都怪我不好,多愁善感什么呢,偏杨柳这丫头也跟着凑热闹,你可别把我们的话放在心上。你方才说得对,只要师兄持得住,便什么都白搭。你别担心,师兄那般爱重你,又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一诺千金,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季善点点头,“我也相信相公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但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道呢?总归先回了家再说吧。”
等待会儿到了家,娘见了皇后赏的人,一定会很高兴很称愿吧?
不过她还是那句话,一切全看沈恒的,只要沈恒始终不变,旁人给的委屈她可以忍受;但若沈恒也开始动摇,她便没什么可留恋的了,那些委屈与憋闷,她也绝不会再承受,——她爱着沈恒时,他才是她的相公,她不爱了时,他又算得了什么!
罗晨曦见季善始终腰肢笔挺,也始终没有流泪哭泣,若是旁的女人遇上同样的情况,怕是早已崩溃了。
佩服她之余,也越发心痛她了,只盼师兄不要辜负了善善,不要辜负了他们夫妻之间这么多年的情意啊,不然她有预感,师兄一定会后悔,沈家二老也一定会后悔的。
至于她,当然是始终站在善善这一边的!
马车很快回到了沈家,在二门下了车后,季善终于见到了皇后赐给沈恒和她的那个“恩典”: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白皙细腻,一笑便露出两个梨涡,十分的讨喜;身材却一点不‘娃娃’,前凸后翘的,还真是一看就很好生养的那种体型。
季善不由勾唇。
皇后还真是挺会挑人的,这样一个可人儿,叫‘本就已理亏’的她怎么好意思为难,又叫男人怎能不喜欢?
罗晨曦瞧得皇后的“恩典”,则是心里一紧。
善善当然更漂亮,可善善到底跟师兄已是多年的夫妻了,说得难听一点,就叫牵着彼此的手,只怕都跟牵自己的手没什么两样了,要怎么跟这样一个新鲜的尤物比?
便一时师兄不会动心,时间长了呢,何况还要防着有心人的推波助澜,防着师兄不去招惹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却要去招惹师兄,——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一辈子都得防着,可防一辈子,得多难过,多累?!
“恩典”在姑嫂二人的注视下,已小步快速的走到了她们面前。
然后不顾青砖地面的冰冷坚硬,径自跪了下去,“奴婢采冰,见过大少夫人、见过太太。奴婢往后定会好生服侍太太,谨遵太太吩咐,惟太太马首是瞻的。”
十分的恭敬谦卑,心里则暗暗庆幸,亏得她在宫宴上见过诚亲王府的大少夫人,不然少不得要弄错人,那就真是才见面就要给太太现成的把柄了。
季善却是只想笑,这样的破事儿也只有在这个该死的时代才会发生了,可她凭什么要受这样的憋屈与膈应,她只是想过好的小日子,只是想与自己的丈夫亲密无间,恩爱到老而已,凭什么一个个的都逼她!
偏偏已经这么憋屈了,还不能扬长而去,还得强撑着应酬这什么采冰,就因为她是皇后赐的,“采冰姑娘起来吧,地上凉。杨柳,你给采冰姑娘安排间屋子,再安排个人去伺候采冰姑娘的饮食起居。”
不管怎么说,且等晚间沈恒回来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大家再说吧,她总不能让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辩护了,就直接给他定了罪,她就算心里再憋屈,也不能这般不公平。
“多谢太太体恤。”采冰恭敬的谢了季善,才站了起来,却是又赔笑道:“奴婢便是来伺候太太饮食起居的,如何还能要人伺候奴婢,奴婢万万当不起,还请太太收回成命,往后便拿奴婢当太太身边的姐姐们一样,随意使唤便是了。”
季善淡淡一笑,“那可不成,采冰姑娘是皇后娘娘赏的,我哪能拿你当身边的丫头们一样使唤,那也对皇后娘娘太不敬了,姑娘还是只管先去歇着吧。”
一旁罗晨曦也道:“是啊采冰姑娘,你就听我嫂子的安排吧。”
正说着,路氏竟出来了,一见季善与罗晨曦,便笑道:“善善,大姑奶奶,我听说你们回来了,特意来接你们的,大姑奶奶肯定要留下吃午饭的吧……这是谁呢,好生个俊俏模样儿。”
季善先没理她,而是吩咐杨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采冰姑娘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