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笑着点头:“这倒是哈,还是我相公看事情明白。那,相公不生我气了?”
见沈恒仍是冷着脸,忽然捂了肚子,“呀,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唬得沈恒立时半抱了她,“怎么了善善,是不是肚子痛了,我就说你必须得静养着,不能劳心劳力吧,你还不听,等着啊,我马上抱你回房去,来人,立刻去请大夫,快——”
季善却是笑得一脸的俏皮,“我几时说我肚子痛了,我是想说我肚子好饿,中午虽然吃得不少,但你也知道,我如今饿得快。”
因见浚生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又笑着与浚生道,“我没事儿,跟你们大爷闹着玩儿的,你忙你的去吧。”
沈恒见她面色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却是忍不住狠狠捏了她的鼻子一下,才恨恨道:“要不是你如今怀着孩子,我都恨不得狠狠打你一顿了!”
季善忙可怜巴巴的道:“那你现在还生气吗?你要实在还生气,就打我几下吧,我受得住的。”
换来沈恒的白眼儿,“我要是舍得打你就好了,何况你如何还怀着孩子,我就更舍不得了。不过纵使现在不生气了,回头还是要跟你算账的,你就等着吧!好了,这里冷,先回花厅去,也省得师妹和二嫂担心。再就是得先把屋子都收拾好才是,等稍后岳母和孩子们到了,才好吃饱喝足后,好生睡一觉,等明儿起来后,一切重新开始!”
季善片刻才“嗯”了一声,“正好今年刚开始,新年新气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是不知道娘和二哥心里的伤口,得多久才能结痂,才能好起来了?”
沈恒皱眉道:“那善善你呢,你心里难过吗?”
季善轻嗤一声,“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从来就没抱过任何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失望,不会难过,只会觉得恶心而已。就是娘和二哥,尤其是二哥,这次定要真伤着了,不过长痛不如短痛,有那样的丈夫那样的父亲,肯定日日都不开心,将来也迟早会被他连累,倒不如如今便把腐肉给全部剜掉,从新开始的好!”
沈恒听得叹道:“怎么就能唯利是图到那个地步?已经什么都有了,怎么还能有这么大的野心,就算是皇上,坐拥天下,一日也不过就吃三餐饭,晚间也不过就睡三尺床而已,何至如此?不过也亏得他如此薄情寡义,早早将岳母和二哥一家都摘了出来,将来真到了那一日,我们才能再也无所顾忌的痛打落水狗!”
季善道:“所以我才坚持要让娘和离,要让二哥改姓并尽快单独落户呢,我可不想将来为了娘和二哥,还得对他们手下留情。只是如此一来,我们便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了。”
沈恒正色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边都是些无情无义无耻之辈,八皇子到底为人品性如何,可见一斑;殿下却是心胸宽广,宅心仁厚,光明正大,所以善善你尽管放心,笑到最后的一定是我们!”
他往后也得更努力了,因为除了实现自己的志向抱负,他还有这么多的至爱至亲要守护,他定会为他们撑起头上那一片天的!
夫妻两个又说了几句话,怕罗晨曦与裴二奶奶见他们久不进去担心,遂暂时打住,去了花厅里。
果然罗晨曦正站在门口往外张望,裴二奶奶则坐在里面,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
瞧得沈恒与季善进来,沈恒周身那股子无形的低气压也散去了大半,罗晨曦知道季善定是将他哄好了,小声道:“善善,你既哄好了师兄,现在便再开解一下裴二嫂吧,她心里怕是不好受,偏我有些话是既不方便说,也没你会说话儿,可就看你的了。”
说完又忍不住叹道:“裴二嫂也真是太可怜了,怎么偏就摊上了那样一个公爹,那样一个夫家?竟然拿孩子来做威胁,简直就是要了当娘的命!裴二哥也可怜,还有伯母,明明都那么好的人,却愣是命不好,嫁了那样一个唯利是图,颠倒黑白的老匹夫,摊上那样一个爹,他心里除了利益,除了狗屁家族和责任,还有什么?妻子也好,儿女都好,都比不上他的野心吧?当时要不是顾及善善你和裴二哥的颜面,我都想啐他一脸了,简直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qín_shòu,不,qín_shòu都比他好,虎毒尚且不食子好吗?”
季善道:“你怎么就不啐他呢,我当时也差点儿没忍住好吗?不过这次一次痛彻底了,痛完了,往后便好了,往后便不用再忍受他,忍受那些个破事儿了,就跟凤凰涅槃一样,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便能重获新生了。”
罗晨曦重重“嗯”了一声,“善善你说得对,跟那样的人、那样的家族是得趁早彻底划清界限才是。”
正说着,路氏满脸担忧的进来了,“善善,恒儿,你们进来了,外面方才都闹什么呢,现在已经处理好了吧?”
沈恒不欲她多担心,笑道:“一些破事儿罢了,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回头再与爹娘细说。对了,娘,我岳母和二哥二嫂一家这些日子要在家里住下,您带着杨柳青梅,去收拾几间屋子出来吧,估摸着待会儿人就该到了。晚饭也多做些好吃的,再炖上一锅好汤,让大家都热乎乎的喝上一碗,您觉着怎么样?”
路氏自然说好,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这宅子都是裴二夫人的,何况裴二夫人与裴钦夫妇待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