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母别担心小衣裳小袜子的事儿,我自会带着丫头们,继续给小外甥做的,您这一趟就只管和沈伯父安心赶路,安心玩耍便是了。”
如此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沈九林与路氏心里都热乎乎的。
不多一会儿,罗晨曦带着六六七七也到了。
同行的还有赵穆,他这几日比以往更忙,便是昨晚都该他当值,是惦记着今儿要送妻儿出门,才特意与人换了班,等待会儿送了罗晨曦一行出城后,便要直接进宫去当值了。
大家见了面,问候寒暄了一番,待焕生浚生将沈九林与路氏的行李都搬上了马车,季善沈恒和程夫人娘儿几个给罗大人的礼物随即也都搬上了车。
眼见时辰已经不早,两拨人才再次作了别,一拨上了车,缓缓往城外驶去;一拨则站在门口,直至车马人影都越来越小,彻底消失不见后,折回了屋里去。
等回到花厅里,一暖和起来,季善便开始打起了哈欠。
程夫人见了,忙道:“善善,你要不回房再睡一觉吧,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儿,你就安心睡你的。”
“哈……”季善又是一个哈欠,却是摆手道,“还是不睡了,一睡作息就要乱了,还是午后再睡吧,上午正好瞧一瞧采冰的嫁妆,离二十四可就只五日了。”
采冰既与那凌总旗彼此都满意,便只等办喜事了,季善遂把事情都交由了李妈妈打理,连同给采冰置办嫁妆的事,也都交给了李妈妈。
李妈妈看过黄历后,把二人的吉日定在了正月二十四,至于嫁妆,只要有心,一二百两都能办得体体面面,何况季善还给的是四百两,早已置办了半间屋子的。
只待季善看过,后日李妈妈便要带着采冰连同嫁妆,住到客栈赁来的院子里,等到二十四凌总旗来迎娶了。
程夫人和程大奶奶都早知道采冰的存在了,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又是那么个大活人,瞒一日两日的还成,时间长了,怎么可能?
不过至今不知道小年夜的事,不知道路氏曾有过的糊涂和采冰的心思。
但也足够婆媳两个替季善捏一把汗了,皇后娘娘赏的人,还年轻漂亮,时间长了,便姑爷没那个心思,也架不住她可能找到机会啊,那可让善善怎么办,这么多年的恩爱岂不是就要付诸于流水了?
还是得知了沈恒的态度,他要将采冰发嫁出去,甚至连人都已经定好了,皇后娘娘那儿,也自有他去分说,程夫人与程大奶奶方松了一口气,继而程夫人便对这个女婿是越发满意了。
如今听得季善的话,程夫人因道:“善善你还嫌五日太短不成?我巴不得明儿就是二十四呢!”
省得夜长梦多的,万一生个什么变故,她女儿好容易才有了身孕,还来得这般及时,可气不得。
季善当然明白程夫人何以这么说,失笑道:“都板上钉钉的事了,娘还担心什么呢,不会有变故的。那娘和大嫂先聊着,不然都回房去歇一会儿,我先去忙了啊。”
程夫人与程大奶奶知道要让她彻底不管这事儿是不可能的,只得由她去了。
下午,褚氏带了彤彤来串门儿,说起早上没能来送沈九林和路氏,还满脸的歉意,“我本来一早就起了,谁知道刚梳洗完,就吐了,弄得家里一团乱的,便没有过来,只能等沈伯父沈伯母和大姑奶奶回来时,再向他们赔罪了。”
季善忙笑道:“早就说了让孟二嫂不用来的啊,孟二哥不在家,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本就不方便,还来做什么,又不是外人,况你人虽没走,礼却是早就到了的,已经足够了。”
又关切道:“好好儿的,怎么会吐了呢,不会是……要给彤彤添弟弟妹妹了吧?”
褚氏微红了脸,“应当不是,小日子才过了没多久,应当是凉了肚子。”
季善笑着压低声音,“那孟二哥孟二嫂可得抓紧了,彤彤都这么大了,你们家也是时候该添丁了。”
待玩笑开过了,方正色问起孟姝兰这几日可还有派人去孟家打扰来,“她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誓不罢休的性子,便是孟二哥说了认错人,往后不必再往来,她也肯定不会放弃的。尤其孟二哥如今当了官,她却只是个做妾的,就更不可能轻易放过这座现成的靠山了!”
褚氏见问,低声烦躁道:“还真让沈四嫂说中了,这才几日呢,她已经打发人去过我们家两次了,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的,弄得左右街坊都问我,她到底嫁了个什么达官贵人,怎么这般富贵?还问我既是相公走失多年的妹妹,怎么能不认呢,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事,骨肉亲情总是割舍不断的云云……我已经拒了两次,后面若再来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绝才好了。”
季善也听得皱起了眉头,“可真是有够烦人的,便是现搬家怕也没用,只要是在京城里,总会再让她找到的,况就为了区区一个她便搬家,她脸得多大?”
褚氏咬牙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凭什么我在自己家里住得好好儿的,就因为她,便只能搬家呢?可相公这几日听说忙得很,我也不想让他再添麻烦,只能等他休沐时回了家,再好生商量怎么办了。”
季善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打明儿起,孟二嫂便日日一早都带了彤彤来我们家,本来也是之前说好的呀,你真的别怕给我们添麻烦,不过就是多一副碗筷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