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晴眯眼瞧着,李如兰的眼睛先是在自己肚子上打了个转,又看了看她自己的肚子,抿嘴笑了笑。
“弟妹前日晕倒,可把大家都吓一跳呢,女人生产之事本就凶险,月份大了虽然胎稳了,但还是得注意些。”李如兰絮絮地说道。
相晴尴尬的笑了笑,这叫她怎么回答?她一醒来就快生了,对生产的艰辛只体会了最后这半截,不过
前世贺云武最后云牢里看她的时候,带了孩子过来。
当时混混沌沌的她还奇怪记得自己生了个女儿,怎么带来的是个小公子?
“苗苗,叫娘。”贺云武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声音温柔得不得了。
贺苗苗穿了一身小男孩的打扮,又将头发束起,一双跟相晴相似的杏眼里充满了好奇和迷茫。
“娘。”她听话的叫道,又安静的听贺云武跟相晴说话,再没多发一言。
只是临走的时候,她犹豫了半天才转身问相晴“娘,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才不要我的吗?”
相晴闭了闭眼睛,伸出手抚摸着肚子,在心里说道“不是的,你娘很爱你,可我不是你娘啊。”
李如兰瞧她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由得心里有些发酸。
老二倒是像了自己的公公,一心向武,又只娶了陈相晴一人,况且这相晴又是陈相的掌上明珠,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真是不能比啊。
李如兰瞧着相晴懒懒地不想说话,因知道她一向就是这么个性子,倒也没放在心上。
又跟相晴闲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画眉扶了李如兰,心想自家奶奶也是个不爽利的性子,明明是想来跟二少奶奶讨要之前她娘家给的保胎方子,临了了却又什么也不说。
“你说二少奶奶气色看着不太好?”躺床上还晕眩着的贺云武吃力的想要坐起来。
观墨咬了脸颊里的软肉,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二少爷,只能说二少奶奶气色不好了,否则直说二少奶奶龙精虎猛地,但就是不来看二少爷,怕是这位爷心里不好受。无敌穷小子
相晴从未对他这般笑过。
贺云武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父亲在相晴执意离家时曾用鞭子狠狠的抽了自己一顿,叫他反省自己,可是反省什么?
直到相晴将来劝解的岳母都骂了一顿,彻底寒了陈相的心,接着陈氏就被岳父除了宗。自己去瞧岳父,往日精明强干的首相大人仿佛老了十几岁,还自责没有教好女儿,连累了贺家。
可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跟观墨不清不楚?简直是笑话!
相晴离了贺府倒是如鱼得水,不知道怎么认识了陆永陵,南平王有钱有势,陪着她搞什么工厂什么酒店之类奇奇怪怪的东西。
工厂里男女混杂,不知道被人说了多少闲话,可南平王全力支持,加上二皇子也参与其中,哪怕满京城都知道相晴不守妇道抛头露面又能怎样,当面没人敢多说什么,背地里却是一片骂声。
最后南平王事败,相晴那些工厂全部关门,有几个人记得她的好了?没有当面骂她一声妖女还是看在陈相的份上。
可刚刚听观墨说,相晴因为他坠马急得晕了过去?
他已经想不起相晴没有跟他和离时候的样子了,相晴跟他和离之后,他一开始满脑子的仇恨憎怨,后来苗苗一天天长大,他才慢慢地走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的翻了个身,七月十二是相晴生产的日子,今天已经七月十三了,可相晴那边并无发动的迹像,反倒是自己坠马了,难道这一世跟上一世全然不同了吗?
贺云武疲累的闭上眼睛,坠马怕是伤了脑子,索性趁这几天好好的休息一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想清楚。
不过既然上天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陈相晴,你不就要再想从贺家溜走。
花亭里的相晴“阿嚏”打了一个长长的喷嚏,肚子里的小娃娃仿佛受了惊一样不安的动了动。
相晴赶紧拿手拍拍肚子“哦,哦,宝宝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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