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外的竹林越来越繁茂,沈思倩知道这府里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
因为每次科举考试结束之后,都是大家族们联姻或是相看青年新贵的时候。而后附,沈思倩知道不管是秦绾惠还是秦绾琪,都已经到年纪了。
尤其是秦绾惠,她今年秋天就要及笄,正好她及笄后不久就是科举考试。
子鸢已经打听好了,不管是夏氏还是赵氏都打算在考完之后再为秦绾惠定亲。
“秀,奴婢听说老夫人她们要去信阳侯府看大秀,您呢,不打算出去走走吗?”杜鹃再一次游说沈思倩。
虽说这三年来,沈思倩经常在屋里子跑跑跳跳,身子骨不至于很虚弱,可不管是杜鹃还是子鸢,甚至是沈思浩都想她能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还是不去–––”
“秀,老夫人身边的赵妈妈过来了。”子鸢那爽朗的嗓音送屋子外传过来,打断了沈思倩想拒绝的话。
说到这赵婆子,沈思倩也不得不感叹一声,生命力真强。
三年半之前,子墨在赵氏屋子外用非常手段砸断了她的腿,当时情况很凶险,就连赵氏都已经放弃她了,将她扔在一个小屋子里自生自灭,谁知道她居然神奇般的慢慢好了起来,除了腿在走路的时候稍微有些不自然。
也许因为那次的事情对赵婆子来说打击太大,她后来变得随和一些,当然是与她之前的嚣张跋扈尖酸刻薄相比。
可能也正是因为那次她受伤无人看护,让赵婆子意识到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在重新回到赵氏身边后便如一个耙子般尽数将可能的钱财往自己怀里篓。
为此,她甚至不惜抢夺原本一些属于低等丫鬟的跑腿钱。
拒赵氏身边的下人心里都恨其恨得要死,可是没有一个敢在赵氏面前告状,因为这在赵氏看来赵婆子反而比以前更勤快更听话。
俗话说常年大雁反被大雁啄了眼。这话用在赵婆子身上再对不过。
两年前赵婆子敛财敛到了单静萱身边。
其实在现代看电影或是都知道,这种被成为小白花的生物有一种共性,那就是在她们骨子里占有欲其实是极强极强的,不管是人还是物。
可惜赵婆子不知道小白花多数都是伪装的,她们即使面上有多大度贤惠,心里就有多自私阴狠。
那天赵婆子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赵婆子本来腿脚就不大利落,这一咯差点没歪倒。
稳住身子后赵婆子低头去看罪魁祸首。这一看,赵婆子眼睛都亮了。就在她的脚下是一块比拳头都要大的石头。
让她欣喜的不是这块石头。而是石头不远处的一支玉镯,通体翠绿翠绿,跟着赵氏这些年。赵婆子也见识了不少好东西,只一眼她便知道这只玉镯价值不菲。
左右看了看,没人,赵婆子更欣喜万分。
她弯下腰,伸出手。正想着捡起来呢,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让她很不爽的声音。
“赵妈妈,别动,那是我家秀的玉镯。”
按说这时候人家失主已经找上门来了,她应该把东西归还才是。
可是偏偏赵婆子觉得这是自己先看到的,哪里有让出去的道理。再说了,她说是她家秀的就是她家秀的了,没准儿这丫头也觉得这东西好。四周又没人,想着讨便宜呢。
好吧,其实赵婆子就是觉得单静萱为人贤淑不计较,说白点儿就是好欺负。没错,让赵婆子停手的就是单静萱的婢女。露儿。
“露儿姑娘,你真是爱说笑。静萱姑娘常来长春院给老夫人请安,老奴可是从来没有见她带过,露儿姑娘莫非这是你家秀刚买的不成?”
赵婆子断定反正这玉镯也没人见单静萱戴过,那就不能证明是她的。
“反正,方正就是我们家秀的。”谁知道这露儿居然不说别的,只一个劲儿咬定是自家秀的。
露儿那不自然的神色自然落到赵婆子眼里。赵婆子眼睛一亮,莫非这玉镯是单静萱通过不正当途径得来的,嘿,那自己就更不能还给她了。
赵婆子此时挺了挺腰板,理直气壮道:“这明明就是老婆子刚刚掉在地上的,哪里就成了你家秀的了。露儿姑娘,这天儿也不早了,咱们还是都早些回去伺候主子吧。”
赵婆子捡起那玉镯就想走,可是露儿哪里会让。她没想到这赵婆子居然如此耍赖,看她这样子分明是想着昧下这只玉镯了。
可是偏偏就如赵婆子猜测的那样,这只玉镯是大少爷秦绍东送给秀的,虽说秀当时确实不想收来着,可这话别人不信啊。
只要人家知道秀拿了大少爷的东西,只怕秀的名声就坏了。
赵婆子看着露儿那干着急又不能解释的模样,愈发确定心中所想。很好,既然你们不能让别人知道,那可就白白便宜自己了。
当即赵婆子也不再理会露儿,扔下一句自己还要去伺候老夫人别带着那玉镯一颠儿一颠儿跑了。
露儿回去之后把事情跟单静萱哭诉一番,最后简直把赵婆子骂成了一个土匪。
单静萱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
不过她的忍功不错,她一直找了半年才找到机会出这口气。
在众人之前老虔婆对上小百花自然完败。结果就是赵婆子被秦绍东逮到机会狠狠打了几板子。
至于那只玉镯在赵婆子卖掉之后,又经过秦绍东回到了单静萱手里。
虽然单静萱出了这口气,可是让她郁闷的是没过多久赵婆子居然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