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倩在信阳侯府比在高阳侯府还要低调。
在高阳侯府的时候她即使装病在床,可是因为有杜鹃和子鸢等人,所以对府里发生的一些重要的事情还是略有略知一二。
可是在她不敢轻举妄动,即使知道秦绾婉一定没对自己安好心。
“秀,你这样子早晚会把身体弄垮。”杜鹃捧着一碗粥,坐在床边,忧心的看着沈思倩。
她知道沈思倩的意思,也知道装病是避开信阳侯府阴私的最好办法。
可是,可是,这样子秀未免也太委屈自己了。瞧,这张小脸儿瘦的就剩下一双眼睛了。
沈思倩躺在床上,就着杜鹃的手一直把碗里的粥都喝光了才开口。
“虽然不知道这信阳侯府的具体事情,可是大表姐一直没来找我,想来她还没有处理好,我还是先病着吧。”
沈思倩猜的没错,秦绾婉确实顾不上她。
她虽然知道想找出暗害自己女儿的凶手也许不会太容易,可是她不知道是如此不易。直到此时秦绾婉也不得不相信那奶娘确实是无辜的。
因为即使她加诸在她身上的折磨,一般人都会招供。就算她真是铁打的身子,可是当秦绾婉用她唯一的儿子要挟时,她仍是咬定自己没有害闻绮蕾。
若是这个奶娘截然一身也许她此时已经没命在了,可幸运的是她有家有室。所以秦绾婉即使把她折磨的不成人形,可是最后还放了她,而且找来最好的大夫替她疗伤。
“秀,您看,小秀的奶娘––”
丹凤觉得不管那奶娘是不是真的无辜,此时她已经不适合再给闻绮蕾做奶娘了。因为小秀的原因她吃尽了苦头,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儿子。想来心里肯定会有疙瘩,那她以后必定不会全心全意待小秀了。
秦绾婉明白丹凤的意思。
她从自己账上拨了一百两银子,又让丹凤收拾了一些自己已经不戴的首饰,送给她。然后送出府去了。
当然秦绾婉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把柄。她在出府之前已经不能言语。
“秀,您为什么不和侯爷说说,侯爷那么疼爱小秀,一定会找出凶手来的。”这几天丹凤一直很奇怪,秦绾婉如此疼爱自己的女儿,怎么没想着让侯爷帮忙呢。
秦绾婉听了丹凤的话眼神闪了闪。
“侯爷不仅是蕾儿的爹,也是那人的爹。就算真的是他下的手又如何,我可不相信侯爷能替我的蕾儿做主。再说了,不管是母亲还是侯爷都希望家和万事兴。我作为一府的主母,自然不能挑起事端,不然尽让外人看笑话。”
丹凤想想觉得秦绾婉说的在理,点点头退了下去。
秦绾婉则是起身去里屋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见其面色红润。呼吸有力,脸蛋儿也比开始那两天胖了些,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之所以不让信阳侯闻浩然知道这件事,不仅仅是她向丹凤说的那些理由,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把自己对闻绮瑞的敌意放在明面上来。
不然,若是以后闻绮瑞和他的妻儿出了什么事情。人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
闻绮蕾的身边又连续不见了几个丫头,这件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但是不管是杨彩真还是沈思倩都知道这件事没完。
“表秀,您也知道前儿几天我们小秀身子不舒服。直到今儿才明显好转,夫人为小秀操碎了心,所以对您难免有些疏忽,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介意。”
这天沈思倩还躺在床上,谁知道丹凤这座大山竟然领着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点子时令水果进了屋子。
沈思倩挣扎着做起身子。对丹凤歉意的笑笑。
“丹凤姐姐说的哪里话。外甥女儿一个稚儿却遭了那样得罪,我做表姨母的没能前去探望已是失礼。哪里还敢劳烦大表姐。”
丹凤示意小丫头把水果放在桌子上之后,就摆手示意她先出。然后她自己站在沈思倩屋子靠门之处,就那么看着沈思倩费力的坐起来,没有一点子上前帮忙的打算。
“表姑娘能体谅我们夫人,那是再好不过。对了,过两天夫人要带着三秀和小秀去寺里上香,想让我过来问问表秀想不想一起去。”
当然不想。
自己三年前不就是在去云山寺上香的时候,差点子被她算计了嘛。虽然最后还是她自己嫁给了信阳侯,可是这不表示能掩盖她当时的险恶用心。
秦绾婉明知道自己还病着,可是竟然还差了人来问自己,这是不是表示她背后又做了什么部署等着自己上钩。
“按说大表姐这也是为思倩好,思倩不能不识抬举。”说到这里沈思倩有意的把话顿了一下,果然看到丹凤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
“不过,丹凤姑娘也知道,我这身子委实太差。去不成寺庙不要紧,若是因为我的原因给大表姐或是小外甥女儿过了病气就不好了。”沈思倩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模样。
她虽然不知道秦绾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想来她们走了之后秦绾婉还不敢设计一个男子闯进自己的卧房。
因为那样子坏的是她自己的名声。
丹凤似乎还想再劝劝沈思倩。哪里知道对上的是沈思倩渐渐平稳的呼吸。
得,人家睡着了。
丹凤无奈之下给了装睡的沈思倩一记白眼儿,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沈思倩的闺房。
直到秦绾婉一行众人坐在马车上向着云山寺出发后,沈思倩才知道原来杨彩真也带着她的儿子一齐去了。
虽然有些担心杨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