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为什么不让我问,明明就是秦绾淑那个贱丫头干的,可怜咱们的东儿现在还躺在床上,最后竟然只是两个丫鬟来顶罪,呜呜。”回到瑶光院,将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出去,夏氏拉着坐在椅子上的秦启光的手不满的问道。
秦启光心里也有一肚子火发泄不出来,不过他比夏氏想的多,“愚昧,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秦启光瞥了夏氏一眼。
“可是父亲是为什么啊,那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庶出,还能比咱们东儿这个嫡长孙金贵不成。二爷,您可一定要给咱们东儿报仇啊。”夏氏不知道高阳侯为什么让这件事就如此了解,但她心里就是气不过,说着说着嗡嗡的哭了起来。
“你放心,虽然我不清楚父亲为什么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过这件事没完。”秦启光显然心里也是愤怒异常,狠狠地将一个茶杯摔在地上。
夏氏正趴在桌子上低声暗泣,被突然地响声吓了一跳,抬眼错愕的看着秦启光,“二爷?”
“哼,以后别净想着和大嫂勾心斗角,没事的时候多管教管教绍东,你看绍东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他和老四一样省心,那世子之位早该定下拉来了。”秦启光暗恨自己儿子的不争气,如果绍东不是这般纨绔,那自己早就成了高阳侯世子了。
提到世子之位夏氏也很着急,可是当初刚生下东儿时,因为是第三代的第一个嫡孙,全家人都宝贝异常,怕他磕着碰着、怕他冷着饿着,都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捧在他面前,自己哪里舍得拘束他,等到意识到东儿有些纨绔时他的性子已经改不过来了。东儿的这种性子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惯得,赵氏比自己更甚,所以夏氏觉得有些冤枉,不过她现在可不敢这么说,而且没教养好儿子终究是自己的错,所以夏氏也不敢再哭了,有些胆怯地看着秦启光。
而秦启光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走了出去。夏氏知道他这是要去韩氏那里,快速追上去拉着秦启光的袖子说道:“爷,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秦启光耷下眼皮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己的袖子,夏氏立马松开,然后两手绞着自己的手帕,小声说道:“爷,不是妾身要管您,而是您想啊,东儿现在还躺在床上,如果您去了别处,让父亲和母亲知道了只怕不妥,您看?”
秦启光刚才也不是说非要去韩氏那,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现在听下是这么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遂甩了一下袖子又返回了屋里。
宗堂里面。
“二丫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将你留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个虽然穿着简单可依然亭亭玉立的小丫头,高阳侯思绪有些涣散。打从这个庶出的孙女出生到在这之前,自己都没有在意过,甚至自己都不清楚有这样一个孙女的存在。可是今晚自己却真真注意到她了,当然不是说她要害秦绍东,而是…
“孙女不知,还请祖父明示。”虽然高阳侯从来没有责骂过几个孙子孙女,可是秦绾淑面对高阳侯就是没来由的感觉害怕,全身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我相信你没有害你的大哥。”
“祖父,谢谢您。”秦绾淑没想到高阳侯会相信自己,猛地抬起头,惊喜的看着高阳侯,回话的时候竟然带上了哭腔。
“不过那盒胭脂你应该并不陌生吧?”高阳侯没理会秦绾淑的激动,而是继续着自己的猜测。
“祖父?”秦绾淑本来还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正想歇口气的时候又听见高阳侯这么说,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愣的看着高阳侯。
“怎么,还要我继续提个醒?那天去六皇子府,你涂的胭脂,”高阳侯紧盯着秦绾淑。
而秦绾淑听到这句话后浑身惊出了冷汗,猛地坐在了地上,“祖父?您说什么?孙女不是很明白。”不会的,那件事情没人知道。
“你不必害怕,我既然没当着你祖母和你父母的面说出来,就是没打算追究你,只是你这孩子,哎,你以为天家是那么好进的。算了,以后你进了六皇子府,只怕再不能得到侯府的庇护了,你,好自为之吧。”高阳侯甩了甩手,示意秦绾淑出去。
而且绾淑走出宗堂之后才慢慢想明白,只怕高阳侯已经知道自己那天做的事情了,看他的样子自己能进六皇子府是没问题了,可是自己以后真的不能再寻得侯府的庇护了吗?不,自己一定要争气,让六皇子离不得自己,更要让侯府的认再不能看扁自己,还有姨娘,自己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握紧拳头,秦绾淑暗暗地发誓。
而这边高阳侯看见秦绾淑出去后,自己默默的走到牌位之前,默默地跪下,跪着列祖列宗忏悔。
“列祖列宗,秦府的家规,不得参与众位皇子夺嫡之中。不孝子延良从不敢忘。当年延良为着遵守父亲当年的诺言娶了赵氏,这么多年来,虽然赵氏有些愚昧糊涂,可是延良念在她为秦家生下两位嫡子,而且还为父亲守孝三年的份上,延良从未想过要休弃于她。哪知赵氏竟然敢背着延良偷偷与六皇子交好,还想将秦府的嫡长孙女嫁与六皇子为妻。这件事已经不是不孝子延良可以控制得了,如今被不孝子的庶子秦启深的庶女解了面前的困境,列祖列宗,延良想将她记为嫡出,不仅是奖赏她这次解除侯府的难处更是为了她将来能在六皇子府好过一些,列祖列宗可是同意?”
秦延良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