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大家睡的都不踏实。
一大清早,睡在地上的幽蓝就听到了磨刀声……
睡在陌生人家里,还有磨刀的声音!
一向警惕性很高的他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并抬手朝床上的厉路打了一下。
“草!”
厉路正和女神在梦里约会呢,命根子上忽然被如此暴击,简直就是要了血命一样! 幽蓝伸手捂着他的嘴,在他耳边严肃的说:“你别喊!你听,外面怎么会有磨刀声音?这里不是就一个小姑娘住么?这才四点多,怎么会有人磨刀?我们是不是遇到了
危险……”
“呜呜……”
去你大爷的幽蓝,你捂着我的嘴巴,我怎么说话!厉路瞪着他,不断挣扎着。
幽蓝往手上看了一眼皱着眉松开了手,并小声叮嘱道:“别打草惊蛇。”
马丹!老子的蛇都被你打萎了,还惊个鸟!
厉路咬着牙,深吸一口气说:“我觉得你有病!”
“你特么才有病呢?”幽蓝往他头上磕了一个爆栗子,低声道:“我出去看看,一旦有情况,你就从窗户逃跑知道么?”
曾经刀头舔血的经历告诉幽蓝,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放松警惕!
他朝侧卧在床上的厉路看了一眼,很不放心的推了推他:“屁股能动了吧?记得跑!”
说完,他便伶俐的跳到了门边上,贴着墙,慢慢的打开了门。
嚓嚓嚓……
果然是磨刀声!
厉路也不由得警觉了起来,这场景怎么跟进了孙二娘家的黑店一般?
幽蓝侧着身子走向院子里的时候,心里蓦然一惊。只见昨天的那个小姑娘背对着他,手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轻轻笑着。
这是,要杀人?
幽蓝握着拳头,藏在柱子后面。
只见那个小姑娘忽然站了起来,提着刀,从笼子里拽出了一只鸡!
“你要杀鸡?”
看明白状况的幽蓝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出其不意的声音倒把小姑娘吓了一跳。
她一手拎着鸡,一手拎着刀,黑亮的眼睛惊奇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幽蓝:“你从哪里出来的?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你杀鸡做什么?”
“哦,昨天剩的钱你不是没要么?我想着给你们炖肉吃。”小姑娘冲他笑了一下,模样甜美干净。
原来如此……
幽蓝略带歉疚的说:“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要走了。辛苦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早吗?我们山里一向都是早起早睡的,比不上你们城里人清闲。”小姑娘轻然笑着,洁白的牙齿像白瓷一般。
幽蓝本来不爱说话的,但既然对上了话,他总不好再回去。
顿了一会儿,他问:“你就自己住在这里吗?养了这么多动物……”
“哦,那些是我爸爸养的,他去别村儿宰杀牲口了。我爸爸的房间在我哥对面,锁门的那个就是……”
小姑娘不太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鲜艳的红唇轻轻翘了一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幽蓝,你呢?”
“方唱。”女孩儿说完,脸蛋上又染了些红晕。
就在气氛开始变得有点特殊的时候,厉路瘸着腿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从背后拍了拍幽蓝的肩膀问:“蓝大爷,大早上的跟小姑娘在这里讨论吃鸡么?”
幽蓝瞪了他一眼,“去!”
小竹屋里,一夜都没怎么睡的墨启敖依旧保持着精神熠熠的状态。
下人把做好的饭菜一一摆到饭桌上,然后又很有秩序的退了出去。
秦晋礼朝站在墨启敖和穆柠溪看了一眼,招呼道:“你们坐吧,我没有什么讲究,你们随便点。”
“好。”穆柠溪拉着墨启敖坐下,三个人围着桌子吃起了早餐。
吃饭期间,秦晋礼拿出了一瓶自己泡的药酒,问墨启敖:“喝吗?”
墨启敖漆黑的眸子深了几分,朗然道:“喝。”
陪外公喝酒,墨启敖很愿意。
“好,真好。”秦晋礼看着墨启敖,是怎么看都觉得满意。
倒好酒之后,两人撞了一下酒杯,喝了一口。
穆柠溪侧头看着墨启敖略略发红的眼睛,心头咯噔跳了一下,这酒的度数好像不小呢。
放下酒杯之后,秦晋礼又问道:“柠溪,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人民医院当医生。”
听到穆柠溪的回答之后,老人家眼中一亮,回答道:“好,好,真没想到你会成为医生。”
穆柠溪能成为医生,他感觉很欣慰!
趁着老人家高兴,墨启敖又和他碰杯喝了一口。
两人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但穆柠溪看得出来,外公很开心。
喝了两杯药酒之后,秦晋礼感慨道:“你们都是优秀的人,早点回去吧,我一个老头子不用你们着陪,你们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就可以了。”
说到分别,穆柠溪鼻子尖儿有点酸涩,虽然秦晋礼不是他的亲外公,但是她还是打心眼里敬佩他的。
“外公,我们会常来看您的。”
秦晋礼摇了摇手说:“我不需要你来看,我这一辈子都会在大山里生活了,但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和我是不一样的人。”
墨启敖知道穆柠溪心里激动,遂抬手将她放在桌下的手握住了。
感受到墨启敖手心的温度之后,穆柠溪的心情好了一些。
她泪眼汪汪的看向他,四目相对,虽然默默无言,但她却从他的眼中找到了勇气和心安。
吃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