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毛驴鼻子喷气,翻着一边白眼,转开脑袋。
“仙师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嗯。”千玥点头,此女甚是贴心,既如此临走时便再帮她一把。
夜里,王思丹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心里感激这间破庙,想着等家里好了,定要将这庙宇仔细修缮一番。
次日一早,千玥同王思丹主仆坐上马上,王武被吓了一夜,惊恐得很。
千玥碍于天道不能杀他,便令他继续充当车夫,待王家事了后,交给王思丹处置。
从破庙到云州府有五日车程,王思丹归心似箭,一路张望着。
第五日夜里,马车终于挤进城中。
王府的宅子建得富贵,表面看着并无异常。
青儿敲了许久的门,才有一位老管家过来开门。
“谁啊?敲得这么急。”老管家年约五十,面带愁容,打开门后惊道,“青儿?小姐?你们怎么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思丹忙道,“忠叔,此事待会儿再说。我先去见我娘。”
王忠连忙点头,“好好,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恩人,忠叔你先把王武锁到柴房里去,莫要教旁人知道。”
“小姐,您怎么把他带回来了,这……”
“忠叔!”
“哎!我这就锁了他去。”王忠虽然害怕,但事已至此,唯有将王武锁起来,莫让智远佛师发现。
“仙师,这边请。”
王府的宅院虽大,千玥神识粗粗一扫,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府中仆人二三,并不如王思丹所说那般热闹,大约是树倒猢狲散。
来到王夫人的院中,一位守夜的嬷嬷迎出来,惊呼道,“小姐,您怎么又回来了?”
“嬷嬷,我母亲可睡下了?”
“夫人刚刚躺下,我这就进去禀告。”
王思丹催促,几人等了一会儿,房内的烛光大亮,匆匆跑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
“丹儿,你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梁家反悔了?”
王思丹连忙扶住她的手臂,解释道,“母亲误会了,我这一路并不太平,进屋再细细说与您听。”仙道至尊
来一众下人,仔细敲打。
次日一早,王老爷和王公子陆续清醒过来,府上一片喜气。
千玥独自一人去了耳净寺。
城南耳净寺座落于竹马峰上,拾阶九百九,高不可攀。
当然,这磨人的高度只针对平民百姓。
富贵人家多是乘坐马车绕山而行,既能一览竹马峰景色,又免去登梯步行之苦。
今日的竹马峰,人声鼎沸,笑语喧哗。
妇人小儿结伴出行,又有适婚男女小意相看,一眼望去,石阶上尽是人影。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来竹马峰,你家里人呢?”云州府民风淳朴,有妇人见到千玥独行,不免问上两句。
“我走得快,他们都在后面呢。”千玥笑得好看,顿时引来十几道目光。
“哦,那你可慢点走,耳净寺在山顶,别一口气给用光了。”
“我晓得了,多谢大娘。”千玥笑笑,爬梯的速度却不慢,一会儿工夫便消失在妇人眼中。
“这是哪家的孩子,看穿着倒像大户人家,竟也舍得让她登梯上去。”
“我看是孩子贪玩罢,瞧那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倒像个练家子。”
“也不知是哪一家。”
众人如何猜测,千玥都不放在心里。今日她来耳净寺就是为了查探那佛修的实力。
依王思丹所言来看,那智远和尚多半是个练气修士,修为进阶无望才会回到云州府。
至于此地流传的道法有成,显然是句不着边际的空话。
这般猜测一番,日头已渐渐偏高,千玥加快速度往山上赶去。
“你看那小姑娘,爬了这么久的石阶居然都不带喘的。”
“小孩子身体真好啊。”
将一众议论抛在身后,千玥拿捏着隐息符失效的时间,很快登上山顶。
隐息符顾名思义能够收敛修士气息,若是不用神识查看,表面与凡人无异。
此种符箓乃是杀人夺宝,偷听墙角的不二选择,因此在坊市中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