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听了后,又急忙派人去请降妖捉鬼的能人异士。
但显然驱不了秦绰身上的“鬼”,至少白云城没有这样的高人。
就这样,秦府被秦绰的惨叫声笼罩了整个后半夜,直到天亮才消停下来。
从始至终柳氏都没想起来,家里住着元泰平这个高手。
早晨,元泰平一家三口向柳氏告别。
柳氏已经被秦绰折腾得精疲力尽,并且还不知道秦绰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哪还有心思想三千万的事,摆摆手就让元泰平一家三口先回家了。
元泰平给了柳氏五百两银子。
昨天晚上请大夫和能人异士的钱都还欠着呢,柳氏看到这解燃眉之急的五百两银子,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流,对元泰平生出感激之情。
“二舅哥欠的赌债我会帮他全部还清,至于三千万两,请恕小婿无能为力。”
临走前,元泰平留下一句话。
柳氏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当天下午,秦绰从昏睡中醒来,心有余悸地向柳氏等人讲述了他昨夜的噩梦。
柳氏吓得脸色惨白,告诉秦绰这可能是大凶之兆,劝他不要再赌钱,并远离赌坊,否则有可能噩梦成真。
可秦绰却笑着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这不是大凶之兆,这是大大的吉兆,预示着他马上就要赢得盆满钵满。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抱着身体惨叫起来,昨天晚上噩梦里身体被肢解的痛苦,竟真的在他身上出现了。
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四肢被砍断,胸腔被剖开,心肝脾肺被一样样挖出来,脑袋被剁下来……
柳氏等人再一次被吓惨了,急忙又派人去请大夫和能人异士,但结果和昨天晚上一样,全都对秦绰的怪病束手无策。
好在这次只疼了半个时辰,疼痛就消失了,秦绰再次昏睡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早晨。
他从柳氏嘴里得知元泰平竟然只愿意帮他还赌债,其他一个铜板都不给他,不禁气得火冒三丈,想到没有钱自己就不能赌钱,不能赌钱就不能翻本,然后就再次浑身剧痛起来。
因为他再次动了赌钱的念头。
就这样,反反复复疼了十多次,就在柳氏等人认定秦绰得了怪病,就连秦绰自己都要以为自己病了时,他突然发现只要自己一想到或是一提到赌钱,身体就会立刻疼痛起来。
他大着胆子试验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便不敢再乱动念头。
元泰平把毕双请到家里吃了顿酒,表达感谢之情。
酒后闲聊,元泰平提起秦绰赌债的事,拿出一些丹药和灵材交给毕双,请他帮忙把这些东西换成银子,给秦绰把赌债还清。
毕双说:“太多了,用不了。”
元泰平开玩笑地说:“多了不用退,少了不给补。”
毕双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元泰平拿出来的都是上等的丹药和灵材,无法以银钱衡量,毕双知道,元泰平是在借机感谢他对元府的照顾。
这天早晨,柳氏登门。
她是受秦绰的吩咐来找元泰平的,因为秦绰怀疑他得的“怪病”极可能是元泰平害的,所以让柳氏来质问元泰平。
元泰平和秦如兰见柳氏登门,还以为她是为三千万两银子来的,不过夫妇二人还是把柳氏热情招待,而柳氏啥事也没提,似乎只是来走亲戚的。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趁秦如兰不在的时候,柳氏小声问元泰平秦绰身上的“怪病”是不是他弄的,元泰平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谢谢你。”
柳氏看着元泰平真诚地感谢道。
她显然还没有真的糊涂到家,知道元泰平这么做是救了秦绰。
元泰平感受得到柳氏是真心的,笑回道:“都是一家人,无需说谢。”
“谢谢。”
柳氏仍然道了一声谢。
她这一声谢是谢元泰平大度,没有记恨她以前做的那些过分的事。
……
“无忧,练了一天了,休息一会吧。”
“哦。”
柳家村西山脚下一处平整的空地上,叶无忧在周剑来的吆喝声中停下了一天的修炼。
九岁的他比戚逍遥高出半头,身体同样长得结实雄壮,唯有肤色比戚逍遥黑很多,而他小时候是比戚逍遥白的,这是因为最近两年他修炼得极为刻苦,无惧风吹日晒。
“上来!”
周剑来坐在西山山头上吆喝道。
“嗯”
叶无忧双脚蹬地,身体拔地而起,踏着树梢枝头一阵飞掠,很快就登上了山头。
“坐这里。”
周剑来拍了拍身旁。
叶无忧听话的走上前去坐下。
“师父说你心事重重,让我来问问你,开导开导你。”周剑来望着西边的落日直言说道。
“没有。”
周剑来笑了声,道:“人会说谎,但剑不会,你刚刚练剑时,我已经问过你的剑,剑说你有。”
“啊?”叶无忧惊讶地看向周剑来。
周剑来回给他一个确定的眼神。
叶无忧陷入沉默。
周剑来没有着急,只是静静地等他说出来。
过了许久许久,夜幕都要降临了,叶无忧才突然开口道:“我叶家圣祖是不是被师父杀的?有人告诉我,叶家之所以惨遭灭门,正是败师父所赐。”
周剑来闻言目光一寒,杀气凌然。
叶无忧吓了一跳,眼睛里露出了恐惧之色,以为周剑来的杀气是冲他的,想杀了知道真相的他,省得他长大以后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