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苏阳该不该死?!”苏翰举突的怒目圆睁,大声喝问道。
“该死!”
“万死难恕其罪!”老仆咬牙切齿。
“是的,他该死!”苏翰举咬牙握拳,可片刻后颓然苦笑,用力连抽自己十余个耳光,痛苦道:“可老夫下不了手,下不了手啊!”
“老夫能做的,就是像个乌龟,把脑袋缩进龟壳里,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苏翰举顶天立地,大丈夫一世,临了竟然要做缩头乌龟!”
“可笑!可悲!可怜!更可恨!”
老仆看着苏翰举痛不欲生的样子,甚是心痛,连忙安慰道:“是苏阳那个孽畜犯的罪,不是老爷您的错。”
“子不教父之过啊,老夫难逃干系!”苏翰举摇头哀叹。
车内陷入沉默。
半晌后,苏翰举有气无力道:“此行老夫把谦儿和墨儿全都带上,说是让他们陪我消磨时间,实则是留在身边好好教育,两个好孩儿,不能被那个孽畜带上邪路。”
谦儿和墨儿是苏阳的两个儿子,大的四岁,小的才两岁。
“也算是为孽畜保个子嗣,别到时候被人寻仇上门,斩灭满门。”
“按照张大哥说的,老夫还有三五年的活头。顺子,你且听好了。”苏翰举突然向老仆吩咐道。
“老爷请讲。”老仆应声。
“老夫死后你悄悄回白云城,若孽畜还活着,并且还在为非作歹,你帮老夫宰了他!可能做到?”苏翰举问道。
“谨遵老爷吩咐。”老仆领命。
苏翰举摇头笑了笑,道:“难为你了,跟着老夫一起忍气,若不然你早就去一掌毙了孽畜,替天行道了。”
“老仆不敢。”
“呵呵,你跟了我一辈子,你什么脾气老夫能不知道吗?”
……
白云城,镇南王府。
“小王爷,老爷临走前留下一封书信,吩咐老仆转交给您。”一位老仆敲响了苏阳书房的门,手里端着一封信件。
“进来。”苏阳闻言应声,并好奇地站起身,自书桌后面走出,上前迎了两步。
从信封里掏出信纸,展开端在眼前一扫,苏阳吓得眼珠子一瞪,冷汗当时就冒了出来。
只见信纸上写着七个笔锋如剑的大字:孽畜,你罪该万死!
字是父亲苏翰举的字无疑。
苏阳两手端着信纸,吓得浑身直哆嗦,冷汗涔涔,短短几个呼吸身上就如水洗一般。
他噔噔噔冲出书房,侧耳倾听,没有听见父亲苏翰举的车队仪仗折返回府的声音,顿时长舒一口气。
旋即似乎因为自己的惊恐而恼怒,把信纸三两下捏成一团,五指骤然一拢,稀碎的纸屑自他指缝里飘洒出来,随手一扬洒落在空气里,冷笑道:“果然,没了牙的老虎便没了王者的霸气!不就是几个贱民吗?能死在小王的铁骑之下,那是为帝国训练强大的骑士光荣牺牲,是他们的荣誉和幸运!”
“应龙这么久还未回来复明,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早知如此,就该直接捏死你们两个!”
……
啪!
苏谋的房间里,秦心如被他一耳光扇在地上,他身上散发着令人胆颤的暴虐气息,目光阴沉地盯着秦心如再次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为什么杀白家白无情?想好了再说,若有半字谎言,我们之间的婚事不提也罢。”
秦心如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只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苏谋,打死她都想不到苏谋竟然会动手打她,并且下手还这么狠。
可是她的委屈和愤怒随着苏谋再一次逼问,全都化作恐慌。(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