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东海一片宁静。
海底龙宫中,叶辰颇是悠闲,紧闭了府门,手握一柄木剑,静静的舞动着,一招一式皆缓慢,却皆蕴含无上道蕴。
一场应劫,没了圣体血脉,倒多了一抹平凡,混沌道是道,返璞归真亦是道,他要的便是那种,最本源的感悟。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偶有所悟,更有一种莫名的臆想,那便是终有一日,他会弃掉圣体,化身普通体质,霸道的血脉是可怕,但到了某种级别,或许,便又是一种桎梏。
他之感悟,鸿钧不知,若知晓必定震惊。
只因,无上的道祖,此刻便想做这等事。
无尽沧海桑田,是混沌血脉成就了他,却也是混沌血脉,束缚了他,他欲弃掉混沌,以最平凡之身,去感悟大道。a
叶辰的剑招,变的时快时慢,道蕴横生,残影连连。
好似,他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道。
道祖静静望着他,深邃无边的帝眸,闪烁着深意之光,有惊异亦有缅怀,仿佛自他身上,望见了帝尊的影子。
他是鸿钧,天界的主宰,在万古前,曾看尽了帝尊的一生,自那人踏上仙途,至证道成帝,他皆见证了。
若说了解帝尊者,他该是其中之一。
无上的帝尊、大楚的第十皇,两人太像了,无论秉性亦或心智,皆一般无二,能从那不靠谱的背影上,望见一种信念,一种不服天不服命的信念,那是一段不屈的神话。
龙宫中,叶辰已收剑,拎出了酒壶。a
如今的他,变的略显不同,举手投足间,多了一种玄妙的气蕴,似隐若现,正如他不要脸的气质,颇不安分。
这个夜,并不宁静,又有来访者。
隔着府门,能见一凶神恶煞之人,亦非人修,而是一只蝎子精,甚是残暴,手中还提着一具凡人尸体,正被他蚕食,啃的满口是血,那个画面,仅仅看着,都他娘的反胃。
除了他,还有一个黑衣女子,生的贼妖娆,姿态更是妖媚,乃一只修成人形的蜘蛛精,正抹着嘴角鲜血,看样子,也刚吃过人,一双魅惑的美眸,还泛着嗜杀的森光。
“这怎的成龙宫了。”蜘蛛精诧异一声,看了一眼牌匾,又瞥了一眼四周,这个位置,确定没走错过地儿。
“老六脾性怪异,改了府门名,并不奇怪。”蝎子精说着,张了血盆大口,将手中血淋的尸身,一口给吞了。a
“目测,也是来走亲戚的。”
叶辰摸了摸下巴,无需去问,便知这俩妖精,与先前的蜈蚣精,是一个山头儿的,搞不好,他们仨还是同出一个师门,只不过,蜈蚣精跑的较快,而他们却腿脚慢了些。
“师弟,还不开府门。”蜘蛛精妖娆一笑,不是一般的魅惑,一般人也是扛不住,她修的便是勾引人的道。
别说,叶辰真就开了门。
俩妖精一笑,齐齐踏入,待进府门,笑容就散了,未瞧见他家的六师弟,却瞧见了一个石头精,正搁那翘着二郎腿,对着他俩笑,那种笑颇是灿烂,可怎么看,都是瘆人的。
“你是何人。”蝎子精皱了眉头。
“与你俩一样,也是来走亲戚的。”叶辰耸了肩。a
“小小石头精,怎的这般不听话。”蜘蛛精笑的极为魔性,闭了美眸,下一瞬又豁然开阖,妖异之光顿现。
叶辰笑了,随意瞥了一眼。
四目半瞬对视,蜘蛛精顿的喷血,蹬蹬后退,眸有骇然色,也把蝎子精惊得不轻,一个灵虚境小辈,仅一个眼神儿,竟慑的空冥境吐血后退,面前这小石头精,是有多可怕。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两人震惊时,叶辰缥缈话语响起,话还未落,便见两道神芒,齐齐射出,一左一右,不分先后洞穿了两人眉心。
伴着血光,俩妖精当场被绝杀,凸显的眸子,刻满了恐惧,也刻满了郁闷,这特么什么个桥段,咋就被灭了。a
叶辰祭了元神之火,焚了两人之身,涂炭生灵,一瞧便知,不是好妖精,给其灭了,也正应了传说中的替天行道。
灭了两人,他一步跨出了府门。
又一次,他刻画阵纹,布的乃隐秘法阵,颠倒了四方乾坤,不然,三天两头的有人来走亲戚,他可没闲工夫招待。
。
大楚,天玄门。
地宫中,众准帝皆在,齐齐望着一幅幅整齐排列的水幕,水幕中显现的,自是各域面景象,能清晰望见各洪荒族。
“气氛不对啊!”天老皱着眉,捋了捋胡须。
“叶辰应劫入世,那帝道咒印,多半也会随之消弭一段岁月。”地老一声沉吟,“洪荒又蠢蠢欲动,也属正常。”a
“待应劫归位,咒印会重新显化,威慑依旧在。”伏崖摸了摸下巴,“吾不认为,洪荒敢冒灭族之风险,再造战火。”
“尔等,未免太乐观。”人王揣着手,走了进来。
众准帝齐齐侧眸,看人王的眼神儿,都是斜的,一众目光,都好似刻着一句话再特么卖关子,是要挨揍的。
“早在叶辰应劫前,帝道咒印便已消散。”人王话语悠悠,终是吐露了秘辛,“解咒印者,便是那诛仙剑。”
闻言,众准帝神色骤变。
如今,诸天无至尊,所有人皆知,帝道咒印消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诸天对洪荒的威慑,已然不存在了,以洪荒的秉性,加上那诛仙剑的撺掇,洪荒时刻都可能再造战火。a
虽被帝荒血腥镇压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