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旁正做着一个人影在给自己换药。
只不过换药的手法极为野蛮,扯去纱布时一点也不手软,手指沾着带刺激性的药泥,直接就向她还没有完全愈合的腋下伤口里塞。所以才痛得她嘴角直抽。
妖娆毫无征兆地蓦然张开眼!
而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眼前的男人长着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妖娆熟悉他每一个计算之前的细小蹙眉,她原以为自己以后都见不到这个黑心的家伙了,却没有想到在这情景之下,这个性格扭曲的变态却手指沾着药泥,居高临下睨视着自己。
“喵咪!”
眼睛瞪得比铜铃大,眼前出现的人脸比伤口的疼痛还来得刺激,妖娆一个激灵之后整个人大脑当机。
“姬天白!”
小脸一阵扭曲,妖娆根本来不及吐血,下意识地绷紧伸手就去驭兽环里抽朔月,可是左臂空空,驭兽环已经被人提前给撸了下来。
死姬!你个滴水不漏的变态!居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的贴身金器都不放过,真没人性!
妖娆顿时一挑眉,驭兽环不同于寻常幻兽,与她有滴血之契,血契尚上,没有被人抹消烙印,而且气息就在她附近,应该完好无损,只是被放在了她伸手摸不着的地方。
算了!没有武器用拳头也好。
翻手为掌,妖娆抽刀的动作行云流水地自然化为武技,自左向右,狠狠向姬天白的脖颈劈去。
挡!
手臂魔气四溢,姬天白沾着药泥的右手迅速举起,细小的青筋在腕部显出痕迹,如钢铁一般横在自己的脖颈旁,不打折扣地接下了妖娆的一计掌刀!
轰!
在妖娆的威压之下,他手指上沾染的褐色药泥悉数于狂风中震碎成灰,化入风中。床前帷幔被大风吹起,右面的纱帘甚至经不起巨力的拉扯带着帘杆咕咚一声掉了下来!
沸腾的力量在房内狭小的空间里激荡。震得四壁隆响。
好重的出手!
好强的拦截!
妖娆眸底精光一震!这一击,已经用了她十足力量,而且她被天雷洗礼之后的身体,坚韧犹如神器,但在这样强力的打击之下,姬天白的手臂也没有被折断。
“难道他也已经晋升第二步巅峰或者更高?”
心头突突一跳。下一秒妖娆亦觉得这个猜想极有可能。
“看样子姬天白是被远古魔祖夺舍了,不然脸也不会惨白到这个样子,啧啧,可怜啊,小嘴都乌紫了……魔族侍他是有多差啊?”
妖娆一边暗自“垂怜”,一边正经地分析:
“他大概像帝岚当初一样,因为魔祖的力量而被强行提升了幻阶,至少现在这具傀儡之身,不会比我弱!”
瞬间洞悉敌人的强弱,妖娆一击不成瞬间爆退,只是还有一件事她很不明白。
就是为什么远古魔祖没有趁自己入定时,将自己一击轰杀?反而给自己上药?这种事魔祖一定不会干,姬天白也不会。
“难道是毒药?”
难怪又难闻又奇痛无比!
一想到这里,妖娆的脸又皱了起来,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杀个第三步魔王吧?立即引雷来劈,莫名其妙没见阎王吧,又遇上了个比阎王还难对付的大魔王。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也许还身中奇毒?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出来混,始终都是要还的?
“我看挺有精神的嘛,小宠物。”
低沉的声音从万邪冷笑着的唇间流出。声音与姬天白相仿,但又带着那么一丝丝不同。
“过来,别闹!”
姬天白的手向妖娆擒来,带着一位者不容拒绝的威严,语气里竟有一种把她当小宠物,苛责她顽皮而不耐烦的感觉。
滚!
某女翻着白眼。
妖娆要是能听姬天白的话,那才有了鬼的!
在姬天白嗷嗷的当口,妖娆已经扒拉着房顶的琉璃瓦片拆房子向外飞去。
几枚重瓦,还有意无意直向姬天白头上砸。
一丝隐怒的表情顿时从姬天白的脸上升起,他迅速一拍床沿,立即向方顶破了的大洞飞去。那破口极丑,被妖娆强行破开后直接便能看到漆黑无光,暗星闪烁的夜幕。
而妖娆的身影,已经一闪而不见踪影。
妖娆不是不与姬天白纠缠,而是不想在房间内打斗。跟那家伙同坐于一张床上,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
刚一冲出房顶,整座琉璃瓦房屋就立即在妖娆的踏步中如被时光风化了万年的古董一样不堪重负地开裂。妖娆一脚一脚踏在房顶上,所以簌簌的尘土大片的塌方就立即向房内的姬天白身上落。
轰!
一道黑影从正在倒塌的房屋中升起,姬天白冲了出来!
他身上的黑色幻袍已被他满身怒意鼓张着一如在夜中张开的巨大魔翼。道道黑光从天而落,瞬间重力百倍力压在妖娆的背脊之上!
因为这些躁动,四周的黑暗中蓦地出现无数闪烁的灰影,他们只怕都是姬天白的属下,只是被惊起而观望,并没有下一步的举措。
魔影在四下乱飞,被远古魔祖夺舍的姬天白脸颊上带着极端扭曲的怒意!
“不听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姬天白也怒了!
一柄不知道由什么物品祭炼出的幻器蓦地从他身后腾起,缚于他的右臂,血气冲鼻,赤红妖冶,在姬天白的右臂瞬间幻生出无数长长的血刺与荆棘,看上去犹如半铠化一般,带着浓烈的血腥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