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面对元贞的询问,很快就想到了说辞:“我是跟我师父学的,我师父之前是松鹤斋的弟子。”她在番说辞其实并没有撒谎,她的医术是跟着母亲学的,母亲又得了外祖的真传。
楚元贞不明就里,听了这个说法倒是点头:“我猜就是这般,没想到傅姑娘是松鹤斋的传人,怪不得医术这样高明。”
只有杜云昭在一旁觉得奇怪,之前表妹不是说跟了庵里的尼姑学的医么?那松鹤斋难道还收女弟子?
“高明二字也不敢当,不过二公子若信得过我的医术,我愿意替您医治心疾,还有这腿病。”
元贞笑问:“那么我这两种病傅姑娘有几分把握能医好?”
掌珠说:“这两种病都是陈年旧疾要说痊愈的话只怕要费许多功夫,如今我只有四成的把握。”
“四成?!”元贞便哈哈笑了起来:“傅姑娘真是有意思。”
云昭忙在一旁道:“傅妹妹,别这样。王府里还住着太医,也轮不到你说话。”
掌珠立马施礼:“实在是僭越了,还请二公子别恼。”
元贞说:“我这两种病的确是由来已久,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断病根吃了也不知多少斤的药了。就是程太医也没多少法子,前前后后也不知请了多少的名医来看过。要是那松鹤斋的徐大夫还在世,说不定还能有几分把握。”
听这人提起自己的外祖来,掌珠心中自是难受。
元贞又道:“之前看过那么多的大夫,傅姑娘是唯一一个说出有四成把握的人,实在让人意外。”
“那么公子愿不愿意试一试?”前儿她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如今倒觉得这个人爽快,说不定可以放手一搏,她现在比谁都需要钱。再说自己的性子就是不服输的,也愿意接受挑战。
元贞睨了掌珠一眼,觉得这个姑娘实在年轻,却能说出这番话,实在令人意外,他依旧嘴角噙笑道:“傅姑娘的药钱、诊金,不便宜吧?”
“自然不便宜,给你治两种病,若都好了收你二百两也不算多,若没有痊愈,但控制了病情,收你一百两也不算少。”
云昭心里一急,忙将掌珠拉在身后,急切的与她道:“傅妹妹今天不是还要出诊么,该去了,别让病人等。”
掌珠答应道:“是了,我差点就忘了这一遭。”她便转身去收拾药箱,正要出门时,又对元贞说:“你若想好了就派人给我说一声。”
云昭连忙催掌珠快去。等到掌珠出了门,云昭这才过来给元贞赔礼:“锦时,我那妹子不大通世故人情,言语之处有得罪的地方家请你别怪罪于她。”
“我怎么会怪罪她,傅姑娘是凭本事吃饭的,她是有底气才说得出那样的话。行了,既然傅姑娘说我不能饮酒,那我暂时就不能与你一道喝酒了。回头我们再约别的。”元贞说完便就告辞。
云昭也没有虚留他。待那元贞走后,阿东与云昭道:“东家小姐难道就不怕百草堂关门歇业啊?”
“她胆子大得很,什么都不怕。你不懂她,这些话也就别说了。”云昭言语间全是对掌珠的关心维护。
掌珠出诊完便直接回了杜府,她又忙着制膏药,彩鸢和绣鸾俩给她打下手。熬上了药,掌珠又回屋去翻阅水净师太留给她的那些手札。等到忙完这些天色已经全黑了。
忙碌的一天又过去了,等到躺上床时,她虽然极疲惫,然而翻来覆去的却总是难眠。心里装的不是谢案,就是若兰。后来只睡了两个更次就已经到天明了。
等到她梳洗时,宝雁见了很是心疼道:“姑娘最近都累成什么样了,老太太昨儿还在说呢,要让姑娘好好的歇息一段时日,仔细的将养将养。”
掌珠道:“将养什么,我自己就是大夫,明白自己的身体。也不想虚度光阴,忙起来日子也过得容易些。”
她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然而宝雁听了却暗自抹眼泪:“姑娘,您又何必如此。当初在傅家的时候过得只怕还要顺心一些。”
“你这话也没意思,当初不是你吵着要回寿丰了么,怎么如今又抱怨起来?”
宝雁只是流泪:“姑娘,婢子错了。”
掌珠越过了她,她吃了东西就要预备出门了,今天的事依旧很多。
掌珠依旧派人给元贞送了膏药去,晚些时候元贞让人给掌珠送了一盆开得正好了黄色茶花。
她一到家就见盆花摆在了案头上,待问起缘由,彩鸢来回了话:“这是王府二公子送的,二公子说家里养了好几盆,知道姑娘喜欢就送了一盆过来。说多谢姑娘的药。”
这个二公子待人倒极客气,她的药可没少要钱,如今还眼巴巴的送花过来。对于这些花儿朵儿的她倒没多少心肠,也无所谓喜不喜欢。但毕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因此道:“你替我好生照顾着吧。”
彩鸢应了一声是。
掌珠依旧每日忙着医馆的生意,顾不得其他。
就这样又过了有七八日的样子,一日午后,王府派了车子来接掌珠去一趟。掌珠问明白后才知是世子妃有请。掌珠也不敢多担待,想着世子妃身体不大好,忙收拾东西去了。
等她赶到锦绣院时,却见上官氏坐在那花架下面,双腿上卧着一只洁白的小猫。但见她气色还不错,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掌珠与她见了礼,世子妃忙命人给掌珠端了一只绣墩来请她坐了。
“辛苦傅妹妹跑这一趟了。”话刚说完,上官氏瞥见掌珠脸有憔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