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楚元贞就站在掌珠身后,与她并肩而立,一道仰望天空的圆月,又与她说:“我已经派出去几路人马,朝几个方向去寻找你妹妹,你知不知道她最有可能去了哪里?”
掌珠道:“我不大清楚她能上哪里去,如今只求她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楚元贞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也一定会有吉人天相的,你不必太过操心。”
“这阵子多谢你的照拂。”
“说什么感谢的话,到底我还是没能顾全她。”
说过这句话后,掌珠一时没了言语,虽是初春的时候,但夜晚还是有些寒冷。她知道楚元贞的腿到了天冷的时候就会犯病,不免又关心起他的身体来。
“许久没有给你看过病了,腿上的毛病好些没有?”
“还好吧,我也早就习惯了。不过去年冬天多得你的照顾还能下地行走,不像往年最难熬的时候只能躺在床上。”
“最近还有心跳过速,胸闷的时候吗?”
楚元贞仔细的回答道:“最近倒好了不少。”
掌珠听到这里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又说了句:“再好的都只是辅助,想要痊愈需要自身的努力。二公子若能自己走出来,凡事看开一些,一切都会变得容易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不能被困在过去走不出来。要想做一个强大的人,除了有健壮的体魄还要有强大的内心,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轻易打倒。”
楚元贞知道掌珠在开解他,他也将掌珠的话全部都听了进去:“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你不用替我担心。也请姑娘你能坚强起来。”
其实楚元贞明白,不用他说,他也知道跟前这个女子有着与其他女人不一样的坚韧,不过看透之后又会发现她的坚强都是伪装,在那层层的伪装后隐藏的是颗脆弱的心。
“你对将来有什么计划吗?”
掌珠摇摇头说:“走一步看一步吧,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够了。”
楚元贞却突然说了句:“宋劲飞是个不错的人,前途无限。”
掌珠显得有些诧异,他突然提起宋劲飞做什么?掌珠偏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他给若兰赎了身,是她和若兰的恩人。
“谢家的冤情将来的某一天一定能够澄清的,请你一定要相信。”
他不仅是恩人,还愿意相信父亲,认为谢家的遭遇是冤案,这对掌珠来说她已经足够了。她低了头在腰间摸了一阵,突然摸到了一个荷包,她将荷包解了下来连同荷包一并交给了楚元贞。
“拨云散我又配了一些,希望它能帮上你。更希望你能早点痊愈。”
掌珠将荷包交到了他的手上,元贞用力的握住,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手指,从她的手指传来的是微微的凉意。他很想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怀里替她捂着,但他最终也没能那样做。
“这里是风口上,还是找个暖和的地方吧。”楚元贞说着又伸手去解自己披着的斗篷,掌珠听了,便道:“就此别过吧,我上前面去了。”
“你穿得单薄,将我的斗篷围上。”
掌珠却并没有接受,她摇头道:“我不冷的,你好好的穿着,注意保暖,别添凉。”掌珠说完这句扭身便朝刚才来的方向去了。
楚元贞站在那里目送着掌珠的身影远去,等她走进茫茫人海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了。一时看不见她,楚元贞有些心慌起来,他拄着拐加快步子朝那边走去,一直到了光亮处,人来人往,全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直到有人在身后拍了他一下,他回头一瞧却见是梁庚宏。
“锦时,你在找谁?”
楚元贞内心又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傅掌珠穿过了人海,她走向那边的水车旁,她和人约定好了,有人还在那里等着她。
“姑娘,这就走了吗?”
傅掌珠说:“走吧,都好好的告辞过了。”她跟着闰生朝人烟稀少的地方而去,一直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她看见了闰生停在那里的马车。
掌珠上了车,闰生也坐了上来驾着车调转了方向,身下的马儿就嘚嘚的跑了起来。一路往北而去。
因为今天过节,城内并不宵禁,城门也开着,他们如愿的出了城,趁着茫茫的夜色继续朝北而去,没多久便上了官道。四周已是漆黑一片。
“傅姑娘,我们要找个地方落脚吗?”
掌珠却说:“今晚只怕不成,得加紧赶路,不然很快就被他们给追上了,到时候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闰生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按照傅姑娘的吩咐帮她出城而已。
“今晚要辛苦你熬夜了。”
闰生笑道:“不怕的,熬一晚并不算什么。姑娘要不也趁机小睡一会儿吧。”
“好,等明天我来换班。”掌珠说着,果然就靠着板壁闭上了眼睛小睡了起来。一年前来寿丰的时候带了个丫鬟,又有三个镖师,一路上倒也热闹。没想到离开寿丰的时候就只有两人加一匹马了。
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挡掌珠进京的步伐。只是如今又多了一件,她要赶着去京城和若兰会和。希望她们姐妹下次相逢的日子能够快些到来。
在摇晃颠簸中掌珠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又回到了大功坊的将军府里,她正教她练剑,若兰捧了一大束才摘下的花儿正朝他们走来。
杜家人发现掌珠不见了后已经是将近三更的时候了。
杜云昭气得发抖:“叫你们几个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