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那小子,不许走官道,走小路!”
掌珠被逼无奈,只好和驾车的闰生说:“闰生,走小路。”
闰生很是诧异忙问:“为什么?走官道也容易一些,小路的话绕来绕去的,还不一定能过车。”
“照我的吩咐去办!”掌珠的声音已经完全嘶哑,粗嘎得和男人的嗓音无二。
见掌珠吩咐,闰生无法,只得按照她所要求的从官道上下来往小路而去,掌珠坐在车内一动也不敢动,那人几乎和她身子贴着身子,即便挨得如此近,她也察觉不到他的气息,这个人的内力深厚,武力一定不在话下,只怕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便是健壮的她,哪怕是谢若仪的身子对上这样的人她也不见得能取胜。
遇上这样的人掌珠只能自认倒霉,掌珠一声也不敢吭。
小路果然没有官道宽敞,而且坑坑洼洼的,车子也跟着要来晃去。驾车的闰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掌珠到底是何用意,放着平坦的官道不走,偏偏要选这样的路。
走了半日,车子陷进了一个大坑里半天起不来。
闰生忙道:“公子请下来,只怕要推车才行。”
掌珠答应一声,又和那汉子说:“你也必须下去。”
那汉子倒不含糊,一撩了帘子身手敏捷的下了车。车上突然钻出来这样一个人倒把一旁的闰生给吓了一跳,他忙将掌珠护在身后,梗着脖子问道:“你是谁,躲在我们车上做什么?”
那人没有答话,他径直去了车后使出大力来,用了几把力就将车子推出了坑。还不劳闰生动手,一个人就轻而易举办到了。
这个人不仅内力深厚,力量也是惊人。对上这样的人掌珠可一点胜算也没有,她琢磨着怎么脱身。
车子出了坑,那人又跳上了车,闰生要去将那人给揪下来,掌珠却和他摇头,又道:“你只管驾车,别的事不用管。”
闰生不傻,车上突然藏了人,再看掌珠这情形他已经猜到了几分,他吓得也不敢说话,只求能赶快将这尊菩萨送走。闰生担心这个汉子对掌珠不利便和掌珠说:“一会儿公子你和我一起坐在外面驾车吧。”
掌珠接连咳嗽道:“我身上还没好,只怕经不起风吹,辛苦你几天。”
闰生差点忘记掌珠生病的事,不得已只好答应。
他们依旧前行,掌珠还是坐回了车厢内,那个人已经缩在角落里打起了呼噜。车子里原本放了不少的东西,如今又多了一个大汉,留给掌珠的空间十分有限。
她被挤到动也不能动弹,车子晃来晃去的,一点也打扰到那人睡觉。掌珠暗自打量起他,这个男人大概三十左右的样子,头发乱蓬蓬,容貌很有辨识度,但他将一圈胡子给刮了,露出了青青的胡茬。一身破旧的夹棉裋褐,鞋子上灰尘已经布满了,看样子倒有几分落魄。但一想到这个人杀了不少的人,她就无法对此人有片刻的放松,还是得想个办法让这人伏法才行。她不清楚这个人的意图,带着他总觉得带了个炮仗,迟早会被炸伤。
等到那个汉子醒来时,掌珠便向他打听:“好汉,你要我们带你到哪里去?”
“送我去永安去。”
“永安在哪里?我们不识路。”掌珠可没有说谎。
那人道:“你们去哪里?”
“我们去东面。”掌珠没有将自己的目的地告知。
那人却道:“正好,永安也在东面。到了我自然会和你们说。不过我劝你们最好老实一点,要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可别怪我不客气。”那人将蒲扇大的手捏得骨头咯咯的响。
掌珠过了一会儿又问:“好汉去永安做什么?路上要几天才能到?”
那人回答道:“车子快的话三天就到了。”他并没有回答掌珠前面的一个问题。
掌珠又问:“好汉如何称呼?”
“叫我柯老三就行了。”
对话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了除了掌珠的咳嗽再没了别的声音。
这三天她该怎么过,总得想个脱身的法子才行,总不能处处落于下风,让坏人占了先机。不然以后还要面对更多的困难她才如何走下去。
赶了大半天的车,很快就到黄昏了,眼看着很快要天黑,然而他们走的小路,一天下来也没遇上什么集镇,因此没地方落脚。
柯老三便直接和闰生说:“去找农户投宿。”
掌珠让闰生照办,闰生无奈,只好敲开了一家农户的篱笆门。这是家人口多,大大小小的,只有有七八个的样子,看样子是祖孙三代都住在一起。
快要进院子的时候,柯老三便低声在掌珠耳边说:“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把这家人全部杀光给你看。”
掌珠原本松开的手掌却握成了拳头,她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这户人家人口多,但房屋没几间,都是低矮的茅草屋,如今又添了这三人要借宿一晚,老师憨厚的庄户还特意让出了一间屋子专门给三人住。幸而掌珠如今伪装成男子也少了一些麻烦。
掌珠又让闰生帮着这家人劈柴生火做饭,她还将自己车上收着的米面油醋拿了出来,只是借这家的锅灶一用,借这家的房子暂时住一晚。
柯老三紧跟着掌珠,不让她有对自己不利的举动。
等到晚饭上了桌,这家人的孩子们闻着饭菜香先上了桌,却被老汉给赶了下去:“你们两个慌什么慌,客人都还没上桌。”
那老汉又请了掌珠和柯老三上桌来,老汉还拿了酒要来招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