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之的院子,很是干净,除了干净整洁的屋子,院中只有一棵常青树,屋中陈设也简单,比军营好那么一点儿。
安华锦来时,沈远之正侧躺在床上,手里捧了一卷书,屋中开着窗子,但也有着浓郁的药味。
沈远之贴身护卫南池给安华锦见礼,同时挑开门帘,请安华锦入内。
安华锦迈进门槛,沈远之头也没抬,气哼哼的声音却响起,“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我死了,入棺材前,见不到你回来了。”
这话说的,显然是怪她在京城待的太久了,憋了一肚子气。
安华锦来到床前站定,打量他脸色,显然失血过多,很是孱弱苍白,但沈小将军就是沈小将军,哪怕受了重伤,连床都下不来,这气势也不输给人,没有半点儿萎靡。
她随手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唉声叹气,“我是想早回来,但哪里知道,我的未婚夫实在是长的太好看了,短时间内,有点儿看他不够,便一拖再拖,拖到现在才回来。”
这话凭地气死个人!
沈远之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他手里的书砸到安华锦身上,阴森森地说,“所以,你就将南阳军一应军务,都扔给我给你处理?你谈情说爱个没完没了?你有本事别回来啊?他长的好看,你继续留在京城看啊?你还回来做什么?”
安华锦轻轻松松地接过书卷,低头一瞅,顿时乐了,“才子佳人的画本子,你什么时候也开窍了爱看这个了?”
沈远之咬牙切齿,“我就是想看看这风花雪月有哪里好?让你在京城流连忘返,连姓什么都忘了。”
安华锦:“……”
她无语了一会儿,放下这卷画本子,对他认真地说,“这画本子上写的都是些扯淡的事儿,真正的谈情说爱,可不这样,你看了也白看。”
最起码,她跟顾轻衍就不像画本子里写的这样。
她跟顾轻衍,可没有恶公公恶婆婆,可没有父母棒打鸳鸯,顶多是有个陛下从中作梗,但陛下也只能悄悄的暗中偷偷摸摸的破坏,不敢明目张胆做这个恶人。
陛下是很要面子的,也很要身份的。
沈远之:“……”
他一时气的不行,“那你们哪样?你倒是说说!我听听!顾轻衍到底是哪里好了?只凭一张脸?你进京前,不是跟我说,是为了退婚去的吗?怎么就言不由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