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杀手,是张成泽豢养的死士,能撬开死士的嘴,让其吐露出东西,已十分不易。安华锦不怀疑自家暗卫的本事,可见这审出来的东西,再真不过了。
她捏着供词,半晌没说话。
楚思妍在一旁说,“花似玉?是不是皇宫里的那个花似玉?”
“嗯。”
“这个妖女!都关在陛下的皇宫里了,怎么还能指使人害人?”楚思妍忿忿,“如今有了供词在手,看陛下还包庇她!”
安华锦摇摇头。
花似玉早先犯了多大的案子?连六皇子都贬为庶民了,可是陛下却将她从天牢保下一命弄进后宫,如今更何况她夜夜承恩雨露,正是得陛下盛宠的时候,哪怕抓住了这个把柄,陛下怕也不会将她交出来。
“不会吧?她跟张成泽联手,要杀你,陛下难道还包庇她?”楚思妍不相信陛下是这么糊涂的陛下,在她看来,陛下这些年,勤于政务,挺英明的。
“你觉得对比月前的苏世子劫杀案,牵连六皇子、方家、江湖上的十里堡和夜来香,我这一桩案子,算不算大?”安华锦问。
“算吧。”楚思妍不太懂,但她觉得,这案子不小啊,那么多杀手,都死了。
“苏世子受重伤,我和你如今安然无恙。若是不牵扯花似玉也就罢了,牵扯了她,我倒觉得,爱美人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这一回,哪怕有叛贼张成泽,陛下都会轻拿轻放。”
楚思妍:“……”
她一时陷入了对自我认知的怀疑,“怎么这样啊。”
安华锦笑笑。身为帝王,陛下若是护着一个女人,谁会出头逼迫他?她吗?她一个小姑娘,不是御史,不是大臣,也没有她爷爷有分量,还做不来这个。
楚思妍心里憋气,“那陛下总不能真没个交代吧?”
“自然会有。但不会杀了花似玉。若是不杀了花似玉,别的惩罚,也不过是做表面功夫。”安华锦不是十分了解当今陛下,但是,也能摸个七八分。
“若陛下真这样护着这个女人的话,好生气啊。”楚思妍觉得心口堵的慌,“那就让这个女人逍遥法外吗?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吗?”
自然不!
安华锦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这时,有人禀告,宸小王爷与刑部、大理寺的大人们来了,安华锦点头,吩咐人将楚宸等人请进来。
不多时,楚宸一马当先,大踏步进了安华锦住的院子,楚思妍一听哥哥来了,顿时跑着迎了出去。
“哥,你可算是来了,呜呜呜。”楚思妍见到楚宸,自己的亲哥哥,两眼泪汪汪,扑过去就抱住了楚宸,眼泪噼里啪啦不要钱似的洒了一堆。
楚宸:“……”
从小到大,他就不算是个贴心的疼爱妹妹的好哥哥,这还是第一次小姑娘抱着他哭。本来他想将他甩开,想到她妹妹从来没见过杀人血腥,昨日大雨时,遭遇刺杀,她想必吓坏了,于是,难得的像个好哥哥的模样地伸手拍拍她。
楚思妍:“……”
咦?这个哥哥没嫌弃她哭?像个亲哥哥了哎。
她有点儿惊吓地噎住,从楚宸怀里出来,抱着他胳膊,“哥哥?你不会是个假哥哥吧?”
楚宸:“……”
这是他亲妹妹没错!
他没好气地甩开她,嫌弃地说,“别哭了,跟个花猫似的,难看死了。”
楚思妍:“……”
这是他亲哥哥,没错的。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对楚宸告状,“哥哥,你是来查案的吗?一定要给那个坏女人治罪啊,可不能因为那个坏女人有陛下护着,就奈何不了她。”
“嗯?”楚宸不解,“哪个坏女人?”
“花似玉那个坏女人。”楚思妍开始倒豆子,气愤的不行,“昨日不是抓了个活口吗?已经审出来了,说是那批杀手,与张成泽有关,也与花似玉有关。就是陛下后宫里的那个花似玉。”
楚宸闻言面色顿时有点儿凝重,一时没说话。
“哥哥?”楚思妍看着楚宸的表情觉得不太妙。
楚宸点点头,问,“小安儿呢?”
“在屋子里。”
楚宸大踏步进了屋子,一眼便看到安华锦坐在桌子前,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对他的到来,一点儿也不欣喜。
他敢肯定,若是顾轻衍来,她一准迎出去了。
他走上前,伸手敲了敲桌面,“你这副表情,是不欢迎我来?”
安华锦放下茶,“不是有人欢迎你吗?思妍都跑出去迎你了。这一个月,我就没见她哭过,昨天都没哭,你一来,就哭了。欢迎的都喜极而泣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楚宸:“……”
妹妹迎接他,跟她欢迎地迎接他能一样吗
楚宸噎了噎,坐下身,对她说,“连夜赶来,天黑路滑,累死了,给我倒杯茶。”
安华锦不介意劳动一下,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楚宸有点儿小满足,端起茶来慢慢地喝着,总算心情好了点儿。喝完了茶,他放下茶盏,问,“我刚听我妹妹说,是张成泽和花似玉要杀你?”
安华锦将供词推给他,“你自己看。”
楚宸拿起供词,看了一遍,供词陈述的是张成泽有一批豢养的杀手死士,在他逃去南梁时,没带走,而是还养在京外,在月前,张成泽下了命令,找时机杀了安华锦。本来,张成泽是想让这一批死士去南阳杀安华锦,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安华锦要在七夕前来京,于是,就准备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