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昏昏沉沉,黑暗无比,吕夏肌体生辉,元气运转间点点金光亮起,如一盏明灯一般悬挂在漆黑无比的葬圣殿中。
葬圣殿不知道有多大,漆黑无比,纵使是借着他运转元气所散发出金光,也只是能依稀看清楚身周的情况,前方的路一片昏沉,充满了未知,一股令人心悸的无匹力量似是铺天盖地,将大殿之内的一切都镇锁与其间。
“嗒!”、“嗒!”、“嗒!”……
大殿之内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吕夏那低沉的脚步声在昏沉而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不断地响起。
借着体表散发的金光,吕夏能看出地面是古铜色的,但是却有着一种玉质的晶莹剔透之感,他踩在上面时,竟是有轻微的反弹之力,如此材质奇异之极,吕夏闻所未闻。
突然的,有一道散发着灰蒙蒙的光的暗影如同大山一般压落下来,那重若山岳的恐怖力量令人窒息,吕夏似被大山砸中,身体一颤,体表的金光变得忽明忽暗,这令他惊悚无比。
吕夏带着深深的不安,神色凝重,强大的灵识之力如同利刃一般自眉心探出,却被如岳般的威压瞬间震散,上方那沉坠而下的暗影如同一远古奇兽,散发着令人无法匹敌的恐怖威压。
“嘭!”
随着那暗影越来越近,那如同山岳一般恐怖的威压也越来越强,突然,吕夏如同被紫雷劈中,浑身一软,被恐怖的威压直接压趴在了玉质般晶莹剔透的地面之上,发出一声巨响回荡在漆黑昏沉的大殿内。
“那是何物?”吕夏心中不安。
他喘着粗气,冷厉的眸中充满了恐惧。
屏息!
他终于看清了那一道灰蒙蒙的暗影,那竟然是一具尸体!
一具看不清具体面容,白布裹身的男尸!那灰蒙蒙的光华竟然是一道道凝实了的法则之力,那恐怖的威压正是来自那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灰蒙蒙光线。
“咝!”
吕夏倒吸了一口冷气,先前他对这恐怖的威压有过数种猜测,但却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是如此恐怖之物。
“圣人之尸……葬圣殿……这其中到底有没有联系……”吕夏心中吃惊,道:“难道说这大殿真的是圣人的葬身之所?!”
“圣人,那可是绝顶强者,他为何会死去?为何会将尸体葬于这虚空大殿之中?”
吕夏心中震撼,紧贴着地面的他气海沸腾,元气翻涌,神力如同渊海般澎湃,那恐怖的威压太强大了,那是属于圣人的法则威压,在不断地施加于他的身上,撕扯着他的肉身甚至是灵魂。
他惊惧无比,圣人滴血可镇星河,片肉足以斩涅槃,那法则凝道的气机镇杀一切未成就圣人之蝼蚁,而如今这恐怖的气机便离他不过半丈,那无匹的气机如同雷神之锤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吕夏的身上,令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可是任凭他百般施为,都挣脱不开丝毫,那圣人之尸便犹如拥有着魔力一般,死死地将他镇锁在原地。
“不对!”
吕夏忽然惊呼出声:“不对!以我的修为如何能够在这个距离抵挡住圣人的气机威压……”
他的心中如同巨浪掀起,一道灵光如同劈开夜幕的黎明曙光一般瞬间将他的识海照亮,他强忍着如岳般恐怖的气机威压,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右手,掌心朝上,手臂紧贴着地面。
灿灿光华,斑斓炫目,一缕缕似瀚海般宽广,又似青冥般无垠的气息自吕夏的右掌之中弥漫而出,道道璀璨的光华不断地自他的掌心之中溢出,隐隐地似是欲在他的身周凝出一具古朴的石碑,一股苍凉而悲怆的气息隐约浮沉。
“原来竟是这镇仙碑在抵御着圣人那恐怖威压……”吕夏心中恍然。
陡然——
又是一声呼啸,自漆黑的大殿之中又有一道暗影如星河沉坠,直奔吕夏所在而来!
“刷!”、“刷!”“刷!”……
犹如被激怒了一般,那道始终凝实不了的石碑之影如同导火线般,令这漆黑而死寂的大殿变得沸腾起来,一道道暗影沉坠而下,皆带着令吕夏惊悚的气机威压!
“一具,两具……五具……七具……”吕夏满脸惊容,道:“天呐,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那可是圣人啊!在如今这圣人不出的年代,这里居然有着如此多的圣人尸体,到底发生了这里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圣人死去?”
道道暗影都带着迷蒙的光芒,色彩斑斓,似是不同的道不同的法则皆在这一刻聚首,五光十色的法则之力凝实在每一具尸体的身边,似是带着他们生前的战力,隐隐散发着一股深深的疲倦与不甘,一种莫名的悲哀情绪瞬间弥漫在了这死寂的大殿之中。
隐隐中似是有人在叹息,似是有人在嘶吼,在咆哮,更似是有人狂笑,恍惚间,吕夏似是看到在北风呜咽的雪天,一群又一群的人登天而上……
似是看到在天地之间满是血,如同天河之水一般汹涌,将天苍染红,令天地变色,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不断地自天上砸落……
北风凛冽,如在呜咽,那恍惚而莫名的厮杀呐喊带着惨烈的悲壮!那一声声狂笑,似是在蔑视天公,这一切似有似无,若隐若现地浮现在吕夏的脑海之中,似是汇聚成了一曲悲歌,音虽凄凉,可却令人一腔热血尽燃,战意冲霄!
吕夏的双目赤红,隐隐似有些许的湿润,随后右手猛然变粗,拳头握了起来。
犹如神邸抡锤。吕夏看着空中沉浮流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