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扶着徐夫人的嬷嬷也认真看了过来。
“你还会医术?”徐夫人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一边看着任瑶期给自己揉按穴道,一边问道。
任瑶期专注着手中的动作没有抬头:“因自幼身体不好。看过一些医书,只粗陋地懂得一些医理和药理,治病是不会的。今日也恰好是我与夫人的缘分,夫人这种病症我曾经在外祖父家中一本前朝太医的手札中见过,因那位太医写得一手极好的柳体,我便多看了几眼,还临摹了几遍。”
这也太过巧合了,徐夫人有些惊讶。
不过想着任瑶期的外祖父是废献王,献王的生母宛贵妃曾经宠冠后宫,他来到燕北的时候手里有几本不外传的医书也很正常。
徐夫人身边的嬷嬷忙道:“任小姐。那不知那本医术还在不在?能不能……能不能……”
“高嬷嬷。”徐夫人打断道,轻轻摇了摇头。
徐夫人自然是知道高嬷嬷想要借那本太医手札,不过她知道这种医书一般都是不外传的,不然人家献王也不会千里迢迢带来燕北。
她虽是个女子,却也是明事理的,不想让一个孩子为难,任瑶期姓任又不姓李,如何做得了李家的主?就算要借也是跟献王府借。
高嬷嬷闻言眼睛一暗,不敢再说话。眼眶却是红了。
任瑶期见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有些歉意地道:“那本书……怕是找不到了。”
任瑶期说到这里脸上还带了些羞愧,有些吞吞吐吐起来,“我外祖父带来的书。每年都要少上几本,这些年下来基本上……基本上不剩什么了。”
徐夫人立即就明白了,想着献王父子平日里的作风,若是手上真有什么书画孤本。定是卖了。
徐夫人见任瑶期的样子,不由得起了几分怜惜,温声安慰道:“没有关系。万事都要讲究一个缘法,强求不来。若是我今日倒在了这里起不来了,那也是缘法,是因果,可是我今日遇见了你,而你恰好能救我,那是就是你和我的缘分。”
任瑶期打量徐夫人的神色,见她依旧是坦然而平和,不由得对她的为人产生了几分敬仰。
能看透生死的人,除了聪慧还需要豁达。
任瑶期笑道:“夫人说的对,这就是缘分。不然那一本书记录了好几种疑难病症,为何我就偏偏将有关心疾的那一页临摹了几遍?”
徐夫人一愣。
任瑶期眨了眨眼:“那位太医除了记载您这种病症之外,还写了一副药方,我当时写了几遍记住了。不过可惜的是这药方并不能根治您的病,只能减缓症状。”
说着任瑶期问那位高嬷嬷:“车上有没有笔墨,我这就将方子写出来。”
高嬷嬷喜出望外,不等徐夫人开口就起了身:“有的,有的,任小姐您稍等,奴婢去拿。”
徐夫人看着任瑶期笑道:“多谢你了。”
见高嬷嬷已经将纸笔铺在了马车里的小几上,正在磨墨,任瑶期一边起身过去,一边道:“夫人不必谢我,这方子不是我的。而且医术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藏着捏着又能有何用?”
任瑶期接过高嬷嬷递给她的笔,提笔悬腕,手中如行云流水,很快就将方子写了出来。
“夫人还是要先将这方子给信得过的大夫看过后才决定要不要用药,就算是能用在剂量上也需酌情增减。毕竟您的病症与那位病人的就算是再像,也会有些微出入。”
徐夫人接过任瑶期手中的方子,当即道:“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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