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五老爷的话让任老太爷眉头一皱,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锋利起来。
在任家,任老太爷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家中子孙对于任老太爷这个当家人也皆是无条件的服从,任五老爷平日里是不敢反驳父亲的话的,但是今日任老太爷却是被两个儿子反驳了好几次,还仅仅是两个女人之间的小事,这一点让任老太爷十分不悦。
顶着任老太爷的目光,任五老爷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过立即有抬了起来,勉强能顶着他父亲的目光。
任老太太对小儿子向来要偏疼一些,见情形不对怕父子两人闹僵,立即先一步沉下脸来斥责任五老爷道:“还不给我闭嘴!越发没有了规矩!方氏是毒妇,林氏就不是毒妇了?哪有动不动就往人脸上动刀子的?若是还由着她的性子,会不会那一日长辈没有如她的意的时候将刀子动到长辈脸上来?亏你还向着她,我瞧你也是被猪油给蒙了心了!”
林氏今日的手段确实是过激了一些,所以任五老爷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话辩驳,只是僵立在那里也不动。
任老太太心里发气,看了看任老太爷的脸色,然后冷着脸赶人:“杵在这里做什么?看着就心烦!还不滚出去!”也没说要赶林氏回娘家的事情。
任老太爷冷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大丫鬟金莲掀帘子进来了。
任老太太赶紧问:“芳芷院那边如何了?她伤势严重吗?”
“回老太太的话,大夫已经给方姨娘瞧过了,五道刀口都划在脸上。没有伤到别的要害。”金莲想起自己刚刚在芳芷院看到的方姨娘脸上的惨状脸上有些发白,她定了定神才又道,“不过那几道刀口划得很深,而且匕首上还不干净。现在又是夏日……大夫说伤口如要愈合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且就算是愈合了之后,那些疤痕怕是也去不掉了,方姨娘的脸算是……算是毁了……”
任老太太闻言不由得吸了一口气:“竟然这么严重?”她瞪了也有些呆住了的任五老爷。“你瞧瞧!你瞧瞧!这下手得有多狠!”
任五老爷顿了顿,却是咬牙道:“娘,这件事情一定不能传出去,您就算是不为惠君着想也要为健儿和玉儿想想吧,若是别人知道了,两个孩子以后的婚事怕是会受影响。”
任老太太气道:“你还提!若不是他们有那么一个不知轻重的娘,会发生这种事情吗?我真后悔当初让你娶了个这么不着调的进门!”
任五老爷想要出口反驳,金莲却是道:“刚刚三老爷让人去交代过三太太,说这件事情对外就说是方姨娘自己不慎摔倒在了碎瓷片上刮伤了脸。还说等以后方姨娘伤好了之后就在自己的院子里静养。不让她出门。”
任五老爷闻言一喜。然后对老太太道:“三哥说的没错,娘,您也要让大嫂好好管束一下下面的人。我院子里的婆子丫鬟我会仔细敲打一番的。”任五老爷觉得他三哥不愧是自家兄弟。
好在当时在园子里的都是林氏和任瑶玉身边的丫鬟婆子,其他人就算是看到了手上沾了血狼狈跑出去的林氏也没有亲眼瞧见她动刀子。
任老太太压根儿就不搭理他了。直接挥手让他滚。
任老太爷却是在任五老爷离开之前淡声道:“既然你护着林氏,也不愿意让她回娘家,那就陪着她一起受罚吧。京城也暂时不要去了,与林氏在院子里闭门思过三个月,琉璃院所有人的月例停发一年!”
任五老爷皱了皱眉,他和林氏花钱都从来是大手大脚的,反正每年任家都会给银子,现在突然停了他一年的月例,那就是说他一年之内也没有办法从帐房支银子了。
任五老爷虽然觉得今后可能会有些不方便,但是从来没有缺过银子的他也觉得仅仅是不方便而已,没有想到任老太爷是要借此给他长教训,所以他没有再说什么。只要林氏不会被赶回娘家,他就放心了。
任老太太却是有些明白任老太爷的心思,也懂得没有银子五房两口子的日子怕是会有些难过,说不定还会动用上林氏的嫁妆,她这么大年纪,当然知道很多夫妻因为嫁妆银子而反目的事情。
不过任老太太还是没有说什么,任老太爷的决定不是她能改变的。
等任五老爷离开之后任老太爷冷笑一声:“翅膀还没有长硬就知道违抗长辈了,就让他好好想明白自己今日的一切都是谁给他的!”
他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冷声道:“不要让我发现你暗地里给他银子,不然就与他们一同受罚。”
任老太太叹了口气,低头应了一声是。
方姨娘和林氏的事情随着方姨娘静养,林氏禁足面上瞧着似乎是告了一个段落,之后府里虽然也曾传出过一些传闻,不过任家的主子都统一了口径,并且严厉的惩处了一两个乱嚼舌根的下人,后来便没有人敢再提起了,因为当事人都没有露头。
外头关于任瑶华的谣言,因为传谣言的人暂时消停了,所以那些谣言也没有再扩散的趋势,毕竟在没有确凿的证据的支撑下谣言传久了也会疲|软的,任家的大小主子们也都很低调,连门都极少出去。
只是在任老太太试着给任瑶华说亲的时候,门当户对的人家一听说是任家的那位三小姐就为难,把任老太太气得不行,又将任瑶华找过去敲打了几顿,勒令她在外头的谣言平息之前不许出门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之后,一件事情让原本在白鹤镇传的沸沸扬扬的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