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天牢有数重禁制。
这数重禁制困住了所有被关押在天牢里的人。
但却有一个人例外。
准确的说,他只是以一个“人”的形势表现了出来。
他不是人,也不是兽。
只不过是一种兽的形态展现。
被无数修行者视若禁地的永夜天牢,对司夜便宛若自家的后花园一般,除了不能肆意屠戮修行者,他想去哪便去哪。
只不过十九层除外。
十九层的封印,乃是当年小皇叔亲自出手。除非天牢真正进阶到了道器,否则司夜没法破开小皇叔留下的封印。
是的,天牢是道器。
凡、灵、法、仙、道。
永夜天牢,也是大周朝目前唯一一件,品阶达到了道器的法宝。
之所以说是品阶达到道器,是因为司夜这个器灵的实力还停留在通玄境巅峰。
也唯有道器,能镇压住归元境的大能者。
司夜,便是天牢的器灵。
……
……
一只青鸟飞到了崔府,落到了夜送客的手上。
这是两百多年来,为数不多的几日,夜送客以病假的原因而没去天牢执勤。
第一次这般,是他的儿子夜归人出生。
第二次这般,是他的发妻去世。
这是第三次。
而今,夜归人早已结发,而且身居侍郎,只不过尚未修行。
夜归人有些疑惑,便问道,“父亲,那位仙师究竟所做何事,父亲要如此谨慎?”
徐来想干什么,夜归人自然不知道。
夜送客没告诉他。
夜送客瞪了他一眼。
夜归人情知自己失言,便道,“是孩儿多嘴了。”
夜送客道,“你可是想说,要么便做,要么便不做,如此左右徘徊,还去调查他的身份,他若知道了定然心中不喜。”
夜归人道,“正是如此。”
夜送客点了点头,道,“你这样想,其实也好,他叫徐来。”
夜归人一愣,“哪个徐来……啊……那个徐来?”
纵然不是很关注修行界的事,但是身为朝中侍郎,对于修行界发生的一些大事,夜归人也是有所耳闻。
带着天命者的徒弟拜入了国子监正整日不思修行,金谷园上徒弟连破四境,春夜宴大比拿到第一,丹会又胜了缘静儿……
徐来的实力虽然不那么出众,但他的名气绝对像骄阳一般醒目。
要打听徐来的消息,其实当真不难,路边随便拽住一个修行者都能说上一两句。
夜送客似笑非笑,“这便没了?你便只想到他那天命者的徒弟?春夜宴?还有他在丹会上的表现?”
夜归人道,“孩儿驽钝,请父亲明示?”
夜送客道,“他姓徐。”
徐!
先徐后来。
夜归人脑中一阵嗡鸣,心想自己果然还是比父亲差远了。
若换成其他的姓氏,虽也是前途无量,但相比较徐姓,还是差了一层意思。
脱去徐家身上皇族的面纱便会发现,他们的修行资质,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前无古人。
可能以后也不会有来者了。
当然,姓徐的有很多,大多数是跟大周朝那个徐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但是徐来既然能找到夜归人这里,便说明他跟那个徐,必然要有着几分关系。
关系远近的区别罢了。尸兄好腰
波旬的胸口还插着湛卢,此时他无法恢复修为,自愈伤势,此时动用修为对他的消耗自然是无比巨大。
但是徐来给出的条件过于诱人。
波旬无法拒绝。
波旬道,“你若暴毙,不关我事。”
剑修和鬼修的法门相冲极为严重,势同水火。
所以当他动用这招时,他便需要在水中生火。
谈何容易。
但是水中生火,便又向来是徐来最为擅长的事情。
倘若功成,他便能同时掌握水和火的力量,倘若功败……
鬼修和其他修行者最本质的区别不是修行法门的区别,很多基础的修行法门甚至大同小异。
而是如何运用这些法门。
若要修行,先要修心。
一人不可能会有两种心,所以自然也便很难同时掌握剑修和鬼修的法门。
波旬的手决舞动了起来,十九层起了一层蒙蒙的黑雾,看起来便如同阿鼻地狱一般。
徐来道,“多此一举。”
波旬道,“便如你所说,谁人又能不怕死。”
司夜无法感知到第十九层发生了什么,除非他真正的蜕变成道器。
但如今天地灵气的浓郁程度已不足以再诞生道器,铸剑城又不可能让出那块天地熔炉。
波旬起手,徐来跟随。
萧古陈修行鬼族功法需得自碎丹田,那是因为巫修者发力是通过丹田。
徐来则没这个必要,剑修者气出识海,何况他丹田先前被萧古陈打碎了,至今也只恢复了个五六成。
从这方面说,萧古陈是帮了徐来的。
体内真元转换,徐来体表已经冒出了一层绿色的魂火。
波旬的动作停顿了下。
先前这些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徐来如何解决体内真气相冲的问题。
那些用鬼族法门转换过去的真气,便如一条条又细又小的蛇一般在徐来的体内乱窜。这些真气要比徐来原本的真气雄浑很多,但是也很难受到修行者本身的控制。
剑修是有所不为。
鬼修是无所不为。
徐来要解决的,便是有所不为和无所不为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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