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数我能,我敢捅马蜂,马蜂不蛰我,蛰住也不疼。
牟万金打了城建局局长的夫人,砸了局长的家,这个马蜂窝确实捅大了,可城建局局长的板子,却重重地打在了牟万彩的身上,城建局局那一千万凑齐了。
牟万彩犯难了,除去前几天送去的二百万,牟万彩要在一天之内再凑八百万,虽然她家大业大,可肉烂锅里转,所有的资金都在生意上套着呢,漫说是八百万,就是八十万,她一下子也拿不出来。
没有办法,她只能求助于自己的大哥牟万利。这样一来,就顺带着把二哥牟万金给出卖了,牟万金背着大哥干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地全被抖露了出来。
牟万利怒不可遏,对牟万金采取的手段那叫一个狠,第一,停了牟万金所有的银行卡,第二,逼着牟万金让他把所有与自己有染的女人的电话号码统统拉进了黑名单。
没有了这两项,牟万金简直生不如死啊,还不如让他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呢。
牟万利对小妹牟万彩的做法也颇有微词,只是态度上要比对牟万金和蔼许多:
“小妹,那一千万是怎么回事?”
牟万彩只好如实相告,姚长举的老婆向城建局局长索要一千万的赔偿,因为这件事因清源公司而起,她只好答应把这笔钱承担下来。
“哼,你觉得这个姚长举值一千万吗?”牟万利的声音完全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很显然,他对牟万彩这样的做法极为不满。
“姚长举当然不值一千万,不要说一千万,恐怕连一百万都不值,可如果我不承担下来,局长就过不了这一关,那我们以前在局长身上投入的金钱和感情不就全白费了?”
牟万利问:“你的意思,是拿出来一千万,来保住城建局长的这顶乌纱帽。”
牟万彩点点头。
“小妹,你那大学文凭是混的吧,就你这水平,也就只会对付着算算简单的加减法,带个括号就把你弄迷瞪了,我问你,一个城建局长的乌纱帽能值多少钱?”
牟万彩明白大哥的意思,但对这件事却有自己的看法:“大哥,这个问题恐怕不能一概而论吧,一个局长的乌纱帽值多少钱,那得看他怎样用这顶乌纱帽了,可能一文不值,也可能超出一千万。”
“可城建局长不是你一个人的局长,甚至不仅仅是房地产开发商们的局长,他的价值,涵盖了他所有的权利范围,凭什么让你一个人去买单?”
不等牟万彩开口,牟万利继续说道:“除去这次的二百万,你仔细算一下,在这一任局长上任的将近四年时间里,清源公司一共在他身上投入了多少,而这些,就是一个城建局局长在你这里的真正价值。”
牟万,她不得不佩服大哥的老谋深算,尽管一时半会她很难确切地计算出这四年来在局长身上投入的准确数字,但大概的额度她还是知道的,她估摸着,最多也不会超过一百万。
牟万利冲小妹伸出了一个指头,说:“应该不会超过一百万吧,换个角度去思考,一旦现在的这个局长倒台了,又来了一个新局长,你一年最多花二三十万就可以把他搞定。”
牟万彩呲着牙,心里面后悔的不行,她觉得自己太欠考虑了,不该答应高新园,现在她还真的有些骑虎难下,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投资,如果不履行承诺,万一这局长还能够继续干下去,那就有的小鞋穿了。
牟万利仿佛看出了小妹的顾虑,规劝道:“现在这种局面,你以为这家伙还能干下去吗?我倒是听说了市领导的意思,先让这家伙把善后工作弄明白了,然后就让他卷铺盖滚蛋。”
牟万利这么一说,让牟万彩彻底吃了定心丸,她拿定主意,不再拿一分钱出来。
牟万利点燃了一支烟,一边吸着,一边皱着眉头思索着,烟即将吸完的时候,牟万利突然转回身,对牟万彩说道:“小妹,那二百万能不能想个办法要回来?”
牟万彩怔怔地看着大哥,说道:“大哥,给这些当官的银子,向来都是肉包子打狗,你还指望能拿回来?”
牟万利手托着下巴,很严肃地说道:“如果拿不回来,就得想个办法,让这笔钱名誉上变成其他的说法,或者是土地竞标保证金,或者是公共事业收费,千万不能以现在的名誉存在。”
牟万利觉得,这笔钱很可能会给妹妹带来麻烦,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已经参透了中国官场那些形形·色·色的丑态。
有一种说法,叫上任坐轿子,罢官挨板子,尤其是那些手握大权的人物,一旦倒台,便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局面,城建局长一旦大权旁落,绝对会有人落井下石。
平时给他孝敬的那些,只要他自己死不承认,我们拒不交代,就没有办法调查清楚,可这二百万,一部分已经转到了姚长举的老婆花枝俏的手里,而所有的事情,起因都是因为姚长举的自杀,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瞒天过海。
最让人担心的是这笔钱的性质,很有可能被认定为行贿受贿,行贿二百万,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够让你喝上几年稀饭的。
“那怎么办?”牟万彩吓傻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笔钱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牟万利想了想,说道:“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牟万金突然大声叫道:“***,都赖那个华青,要不是他兴风作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