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寒接过扣子,使劲地咳嗽了两声,算是给自己壮胆,然后勾着头,亦步亦趋地走进夜店。
马寒走路的速度跟老鳖挪窝似的,两条腿像软面条一样打晃,才走了两步,就弄出了一脸的汗,摊开手心看了看扣子,给自己鼓了鼓劲,又开始艰难地往前走。
走到离小剑大约五米的地方,马寒站住了,耷拉着脑袋,右手食指噙在嘴里,身子左右摇晃着。
“呀呵,那不是马寒吗?怎么着,又来跟我们剑哥送mī_mī来了。”黄毛尖着嗓子冲马寒怪叫。
“什么送mī_mī?你小子会不会说人话?”那个穿绿旗袍的女孩不满地瞪了黄毛一眼。
小剑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仍然和身边的那个红套裙女孩腻歪着。
“我是来请小剑大哥的。”马寒低着头,嘟嘟囔囔地说,声音在喧嚣的夜店里完全被淹没了。
“你他妈放什么怪屁呢?能不能大点声?”红毛梗着脖子冲马寒喊道。
“牟万金牟总想请大哥出去一下。”马寒的声音虽然大了一些,但仍然被夜店里的喧嚣声淹没的无影无踪。
“你他妈是不是屁股沟子疼啊,放个屁都他妈整不出一点动静,你他妈再站那儿跟老子玩哑剧,老子一脚踹死你***。”黄毛的吆喝声更响了。
“牟万金牟总请小剑大哥出去一下。”马寒噎着嗓门喊了一声。
“哦呵,谁他妈这么大谱啊,还让我们剑哥到外面去,你去问问他,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记吃药了。”红毛嚷嚷道。
马寒听话地转过身,正要往回走,歪瓜在门口探着脑袋焦急地冲他喊道:“令子,令子。”
马寒又摊开了手心,仔细地看了看手里的扣子,转回身对着小剑那边叫道:“我这里还有令子呢。”
正在跟女孩们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剑听到这句话,好奇地抬起头来,冲马寒喊道:“哦呵,些时不见,马寒这小子出息大了,都他妈使出令子了,黄毛,你拿过来让大哥上上眼,看看这令子到底是个啥鸟玩意。”
黄毛走进马寒,上去就掰他的手,马寒死死地攥着,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黄毛,别掰了,掰坏了咱可赔不起,让马寒自己拿过来吧。”小剑吩咐道。
马寒战战兢兢地走到小剑跟前,双手捧着扣子,递到了小剑手里,小剑用手指捏着扣子,高高地举起,问身边的红裙:“你看看,这玩意像个什么东西?”
红裙摇了摇头。
小剑又问绿旗袍:“你看呢?”
绿旗袍说:“像是个铜钱。”
黄毛坏笑着说:“小燕子,你丫眼睛是不是还在剑哥的裤裆里呢,有这个样子的铜钱吗?这分明就是个耳坠嘛。”
“什么耳坠,这分明就是个扣子,你们没看见吗?那上面还有四个眼呢。”红毛争辩道。
小剑举着扣子,趴在绿旗袍的耳边小声说:“这就是你们女人下面使的东西,你试试合适不合适,要是合适,你以后就戴着它,省得老子回回戴皮帽子。”
绿旗袍推了小剑一把,娇羞地说:“剑哥,你真坏。”
小剑瞪着眼叫:“老子可不是跟你开玩笑,老子说正经的呢。”
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突然一把抓起绿旗袍手里的扣子,眼睛里冒出凶狠的光,绿旗袍吓坏了,捂着耳朵逃之夭夭。
红套裙慌乱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怯生生地看了猴子一眼,也像绿旗袍那样捂着耳朵逃了。
猴子又冲黄毛和红毛吼道:“你们俩也赶快给老子滚蛋。”
黄毛和红毛二话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猴子指着坐在沙发里目瞪口呆的小剑,大声喝道:“你他妈给老子站起来。”
小剑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怯生生地看着猴子说:“大哥,你怎么啦?”
“怎么了?小剑,这一次你可是惹上大麻烦了,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猴子默默地看了马寒一眼,马寒识趣地往旁边躲了躲,猴子趴在小剑的耳朵边,小声地跟小剑嘀咕着。
马寒看到,小剑的双腿在打晃,裤裆里流出来的液体,顺着裤腿一直流到了脚面,猴子说完的时候,小剑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猴子也不理会小剑,转过身走向马寒,恭恭敬敬地冲马寒鞠了一躬,双手捧着将扣子送还给马寒,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急匆匆地走了。
小剑躺在地上绝望地冲猴子的背影叫道:“大哥,我咋办呢?”
“不知道。”猴子头也没回,只是冷冷地这么喊了一声。
小剑抬起头看着马寒,像溺水者一样扒拉着双手,歇斯底里地喊道:“大哥,你得救救我。”
马寒以为他在叫猴子,伸着头往远处踅摸着,猴子早已不见了踪影,马寒又转回头,定定地看着小剑。
“马寒大哥,你一定要救救小弟。”小剑又悲惨地叫了一声。
马寒完全懵了,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管自己叫起大哥来了?
“你叫我什么?”马寒懵懵懂懂地问道。
小剑以为马寒对他的称呼不满,急忙改口,声音更加悲凉:“马寒大爷,你就饶了我吧,我错了。”
“你哪儿错了?”
马寒这样说,完全没有质问的意思,他只是闹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这么软蛋,又是求饶又是认错的,不会是真他妈错服了乌鸡白凤丸了吧?
“我不该亵渎你的女人。”小剑的态度极其诚恳,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