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半月,华青一直守护在廖宇的病床前,寸步不离。
这一天晚上,临床的那个女孩去世了,临走的时候,手里捧着婚纱的头纱,嘴里喊着男朋友的名字。
魏丽丽难过的别过头去,默默地流着眼泪。
一直等到廖宇睡熟了,魏丽丽才悄悄的捅了一下华青,两个人来到了病房大楼的外面。
魏丽丽看着华青,难以启齿地说:“华青,阿姨想求你一件事。”
华青说:“阿姨,你尽管说吧,没有什么求不求的,我一定答应。”
“你能不能跟廖宇一起照一张婚纱照,给阿姨留一个念想。”说着,魏丽丽又哭了起来。
华青紧紧地抱着魏丽丽,眼泪簌簌地流淌着,过了好大一会,华青才把魏丽丽松开,看着她说道:“明天我们就去拍婚纱照。”
第二天,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华青用轮椅推着廖宇,来到了婚纱店。
原以为廖宇会反对,华青和魏丽丽已经想好了各种各样的说词说服廖宇,没想到廖宇特别高兴,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华青说:“华青,你知道吗?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廖宇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和表情,配合着婚纱照的拍摄,魏丽丽和华青虽然担心廖宇的身体会吃不消,见她高兴成那样,也只有由着她了。
廖宇对摄影师说:“能不能现在就给我洗出来一张,一张就行。”
摄影师看了看门口的轮椅,又看了看华青和魏丽丽,心里明白这不是一般的婚纱照,就答应了下来。
回医院的路上,廖宇紧紧地抱着婚纱照,喃喃地说:“有这个陪伴着,我就死而无憾了。”
华青的心里猛地揪了一下,他俯下身子看了看廖宇,责怪道:“瞎说什么呢,不许瞎说。”
廖宇忽闪着大眼睛说:“好,听你的,我不瞎说了。”
华青的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廖宇的语气,好像是完成了未竟的最后心愿。
晚上,华青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廖宇,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和华青的婚纱照,十分安详地笑着,似睡未眠。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涌进了华青的脑海,他身子晃了几晃,感到心窝里像箭穿一般的疼痛。
内心里突然发出一个强烈的声音——我爱廖宇,我不能失去她,不能!
一个想法在华青的心头滋长着,越来越明朗,越来越清晰,到最后变成了一个强烈的呼喊:廖宇,你要好好的,我要跟你结婚,马上。
这个念头充斥在华青的脑海里,慢慢控制了他的整个身心,华青猛然间明白过来,其实这个声音已经在他心里藏了好久了,他真的爱廖宇,真的离不开她。
魏丽丽感觉到了华青表情的变化,悄悄捅了捅他,小声问道:“华青,你想什么呢?”
华青抬起头看着魏丽丽,他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又看了看廖宇,好像睡着了,华青冲魏丽丽递了个眼神,两个人正准备悄悄离开,廖宇却突然哼了一声。
魏丽丽只好又扭回头,趴在廖宇的脸上看着她,廖宇突然把眼睛睁开了,看着妈妈问:“你干什么呢?”
魏丽丽说:“你没有睡着啊!”
廖宇忽闪着大眼睛说:“实在太兴奋了,睡不着。”
廖宇把婚纱照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然后问魏丽丽:“妈妈,你觉得婚纱照上的你女儿漂亮还是现实中的漂亮。”
魏丽丽说:“都漂亮,我闺女最漂亮了,比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漂亮。”
廖宇噘着嘴说:“你没有说实话。”
魏丽丽说:“那你自己说,究竟是哪个你更漂亮。”
廖宇又看了一会照片,美滋滋地说:“当然是新娘子最漂亮了。”
廖宇又仔细地端详着婚纱照,问:“妈妈,你觉得婚纱照上的华青帅气还是现实中的帅气?”
魏丽丽顺着廖宇刚才的思路说:“当然是新郎官帅气了”
“才不是呢,还是现实中的帅气一点,照片上的这个人有点傻。”廖宇勾着头看华青,“你觉得呢?”
华青只是笑了笑。
廖宇便不再理他们。紧紧地抱着照片,把已经闭了起来,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一直到凌晨四点多,廖宇的鼻息才开始有了均匀的呼吸,魏丽丽轻轻拍了一下华青,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病房。
来到楼梯口,华青站住了,他看着魏丽丽,真诚地说道:“丽丽阿姨,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我想跟廖宇结婚。”
魏丽丽突然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眼泪从她的脸上簌簌地往下流,魏丽丽哽咽着,说:“华青,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廖宇这个样子,我不能害了你。”
华青说:“丽丽阿姨,我和廖宇之间的事情,你可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一直到今天,到现在,我才强烈地感受到,自己是那样的爱着廖宇,我不能没有她,我希望她好起来。”
华青喃喃地把自己和廖宇之间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魏丽丽,并且给她讲述了自己在这些过程中的心态。
魏丽丽听完华青的叙述,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两个孩子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如果廖宇没有生病,那该有多好,可是,她这个样子,说不定???”
魏丽丽说不下去了。
华青抓起魏丽丽的手,说道:“丽丽阿姨,廖宇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她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必须给她足够的信心。”
“可是,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