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
白天繁华的一切都随着夜幕的的拉下沉淀出些许难得的安静,路旁落下的枯叶随着风沿着马路牙子时断时续的滚动。
晚风,路灯。
偶尔疾驶而过的汽笛声,似乎无处不弥漫着夜的味道。
然而北玄会所里却是震耳欲聋的音乐,五彩绚丽的灯光,在劲爆的d中尽情释放激情的年轻男女。
夜色下,是一张张脱了下虚伪面具的面孔,他们放纵,尽情的宣泄这白天的压抑,和身旁的陌生人拥抱,拥吻,现场一片糜烂的气息。
燕老三缓缓摇晃着杯子,杯中的红酒慢慢旋转着。
他微微靠在沙发上,眯着狭长的眼睛,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看起来阴沉不定。
整整十几分钟,他没有喝一口酒,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周围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却又完全的融入到人群里,如同暗夜中观察着人群的夜魔。
在他的身边,坐着好几个公子哥,都用心惊胆战的目光看着燕老三。
这个时候的燕老三是最安静的,也是最危险的,就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
良久,才有一个人大着胆子道:“燕少,现在整个清流市都在说,是你派人要杀顾寒霜母女!”
下一秒,一双充满了阴暗气息的目光紧紧的盯在说话那人的身上。
那家伙瞬间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盯着,大气都不敢喘,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豆大的汗珠瞬间浮现在脑门上。
一直到燕老三那双阴沉的眸子从他身上离开,他才松了口气,背后的衣服全都被汗水给打湿了。
“是谁?”燕老三沉声道。
说是在问被人,但准确的来说却是在问自己。
到底是谁在陷害他。
昨天世纪大厦出事,今天一大早开始整个清流市的圈子都在流传,那五个劫匪是他的人,目的就是为了杀顾寒霜母女。
这消息流传的很快,大街小巷都有传闻,导致警方的人都来他家里找他问话。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证据,而且燕家也不好惹的话,估计燕老三此时已经不能坐在这里悠闲的喝酒,而是坐在冰冷的牢房里啃着馒头。
深吸两口气定了定心神,之前那家伙才小心翼翼地道:“不知道消息是谁传出来的,现在整个清流市都在说,我们也在查!”
“对啊,不知道是谁要陷害燕少,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把他的皮给剥了!”另外一个公子哥也开口了。
下一秒,燕老三猛地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一个酒瓶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酒瓶在那倒霉的家伙头上炸开。
杀猪般的惨叫声也随之响起,那家伙捂着脑门倒在沙发上,用手不停地挤压着头上流下的鲜血,疼的五官都在扭曲,一脸惊恐而不解的看着燕老三。
他虽然想得到燕老三脾气怪,但是没想到他只是想要帮说两句讨好的话,怎么就被酒瓶爆头了呢?
这一声哀嚎也引来不少人的瞩目,但是看到是燕老三动的手以后,全都当做没看到一般转过脑袋。
燕老三的残暴是出了名的,来这玩的都是熟人,谁不认识燕老三?谁也不想下一个被爆头的会是自己。
而且,这北玄会所还是燕老三的。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别说在这里打人,就算是在这里杀人,也有很多人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自己睡着了没看到。
“废物!”燕老三冷冷的看了一眼那被酒瓶爆头的公子哥,不屑的骂了声。
就这样废物居然还想把人的皮剥了?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有了先例,其他人也不敢在表态,一个个巍巍颤颤的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粗。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哪里是老虎,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啊!
燕老三阴沉着脸,依然没有说话,只不过他隐隐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
好像今天晚上有事情要发生。
他的预感一直以来都很准,但是会发生什么呢?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听到这脚步声燕老三的心头不由得狠狠一跳,眉头也皱了起来,那种不祥的预感更盛了。
来着是会所的经理,他脸色惨白,仿佛见了鬼一般,毫无血色。
“燕……燕少,不……不好了!”经理口吐不清的道。
“什么事?”燕老三的太阳穴狠狠的抽了下。
“有人来砸场子!”经理急急的说道。
“砸场子?”燕老三脸瞬间黑了下来,接着一把抓过经理的耳朵破口大骂:“老子养你是干什么吃的?有人砸场子你不让人去处理,这点小事也要告诉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有人砸场子他反而是松了口气。
虽然说清流市的工资都知道这里是他开的,但是难免有喝醉酒,不知好歹的家伙仗着究竟上头闹事。
“可是……可是我们的人全都被打趴下了,而且那个人还……还点名说让你出去,要不然就把北玄会所给烧了!”经理看起来很慌张。
在仔细看他的脸和身上的衣服,更是狼狈不易。
脸上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上身的白色体恤也有一个黑漆漆的脚印,一看就是被人殴打过。
“你说什么呢?”燕老三松开经理的耳朵,不敢相信的问:“几十个人全都被打倒了?”
这里的保安级别可是比一般的会所和ktv的系数还要高,保安队伍里还有几个散打教练在。
而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