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王家出重礼找郡守大人求情如何,此番就算耗尽家资也要将你保下来。”听闻此言,那王老太爷当即一拍桌子下了决定。
王正良闻言苦笑一声,“爹啊,这没用的,若是寻常也就罢了,我与那李郡守向来不对付,这次发生了如此大案,只怕他恨不得借此将我赶下这郡守之位呢。”
“那我王家大不了不要这郡守之位了。”老太爷也是发狠了,恶狠狠地说道,胡须气的乱颤。
“唉,说的容易,爹,我王家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我若是卸任郡丞,三弟的官职也必然难保,届时不知多少仇家会找上门来,我王家底子毕竟薄了些,难逃破败之灾啊。”王正良摇了摇头,眼中有着丝丝绝望之色。
“啊,那不是说我王家前后都难逃祸事啊!”听闻此言,本来一脸淡然的王家老二骤然大叫道,吓得在场众人一跳。
王正良恶狠狠地看着这个不成器的二弟,骂道:“你才知道?”
自己出任郡守,老三也挂了校尉一职统领着郡兵,老四管着家族的生意倒也是蒸蒸日上,唯有这老二整体于赌场勾栏等地留恋,真不知道父亲怎么生了这么个废物儿子。
“那若是抓几个人冒充夜风寨的匪徒呢?”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四突然说了一句,只见王正良摇摇头说道:“没用的,全城上下都在看着我王正良呢,若是做下下这等事情,一朝声望败尽,比革职丢官更为惨重。”
“那为今之计,只有老老实实地去清缴夜风寨了。”那王家老四颇为无奈地说道。
“什么,怎么能听李贺归那老儿的吩咐?”那王家老二一听此言,顿时嚷嚷了起来。
“住嘴!李贺归大人乃是我安阳郡守,岂是你一介平民所能直呼其名的!”王正良勃然大怒,伸手呼了老二一巴掌。
此世界极为重视礼仪,似李贺归这等大儒,哪怕是彼此之间不对付也不会对其不敬,也就是老二这等浪荡子才会如此放肆。
那王家老儿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讳,捂着脸不再敢乱说话,神色之中充满了怨毒。
似乎一巴掌出了一口气,王正良的火气也消了一些,说道:“老三,这些日子你也抓紧操练郡兵,纵然用处不大也要能多少起点作用,看样子这次要我王家出出血了。
老四,稍后你去市井之上重金招募勇士,记住不要吝惜钱财,凡是有着武力的尽数招进来,只怕最后我王家还是逃不过夜风寨这一劫啊。”王正良仰天长叹,神色之中充满了无奈。
“大哥宽心,天无绝人之路。”老四宽慰了一句,便出去筹备事务了,其他人也各自散去,一片愁云惨淡。
这几日,安阳城内人心惶惶,城中大族俞家,却是依旧淡然,岗哨密布却明显没有着其他几大家族那般慌张,朱漆大门前,一辆马车停下,似乎在环望着这偌大的俞家。
黑色牌匾悬挂,“俞府”二字银钩铁画,一看便是大家题笔,自有法度。
俞家虽说只是郡内长史的家族,可是不同于王家,这俞家先祖乃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当年乃是赫赫有名的侯府,只是后来太子之争时站错了队,被削去了爵位。
虽是如此,这俞家世代积累仍然是一地郡望,姻亲遍郡,纵然家道中落也是寻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大家族。
朱漆大门前,当年朝廷所赐下的甲士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俞府自己豢养的家丁,虽说武力未必逊色,可是明里已然是不能披甲,只能着贴身暗甲,气度自然是差了一筹。
李洛看着这俞府,暗自感慨道:这才是真正的大家族啊,相比之下,李家还是底蕴浅了一些。
单单是从外面略微感知,便明显能够感受到府中有着二人气血极为强横,很显然是先天高手。
而李家,若不是自己的原因,也只有那个后宅之中那个常年守墓的老人家可以称得上是先天高手了,而且已经垂垂老朽,气血破败,欺负后天武者倒还可以,遇上这俞府之中的任一先天高手,只怕都是难有还手之力。
吩咐车夫转回李家,李洛一遍又一遍地思考着自己的计划,思量之间一路急行,转眼之间便已经到了内府,茂林修竹相映,看着这熟悉的景致,李洛也不禁是心情微微放松。
“回来了?”屋中传出了一道颇为老朽的声音,李洛面色微变,因为这正是叔父李贺归,叔父为何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来此?
李洛整了整衣冠,走入屋中,一丝不苟的施了一礼。
看到这个自家的杰出子弟,李贺归也不禁暗自点头,俊秀的外表,还有着无双的才华,着实是令人心生好感,我李家有此后裔,着实是大幸啊。
不过念及这个侄儿所作所为,似乎也是不甘于平凡之辈,不知是福是祸?
若是盛世之年,这等野心会是一个家族最大的威胁,不过现在吗?李贺归也不禁心头舞升平的盛世也有着微微的无奈。
李贺归看了李洛一眼,端杯喝着茶,手指关节轻轻敲动着案几,似乎是在措辞,也似乎等着李洛主动开口。
双方就这么静静的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时间慢慢流逝,最终李贺归还是无奈地轻咳一声说道:“洛儿啊,最近在做何事啊?”
李洛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叔父,洛儿最近在书房之中勤学苦读,力争金榜题名,为我大夏效力。”
“哼。”李贺归听了这一番言辞,冷哼一声说道:“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你给我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