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过后,九皇女司慕臻便被父君宫中的宫侍给请到了同心殿,她是成年的皇女,不该随意出入后宫,因而她即便进宫给父君请安,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内眷陪着,如今父君如此急切的让自己入后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她才一到同心殿门口就听见父亲叱喝宫侍的声音。
“都给本宫滚出去!”昭贤贵君依旧一身华服,只是脸色不太好,眼睑下泛着淡淡的青色,似乎昨夜未睡好。
司慕臻步入殿中,行了一礼道:“父君,谁惹您生气了?”
母皇这两个月来冷落父君她也略有耳闻,母皇恐怕也是故意为之,毕竟这个时候如果在对父君过于宠爱,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父君想必也明白的,只是为何还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昭贤贵君见女儿进来,沉着脸让宫侍们退下,只留下蜀和一人,神情哀戚,“臻儿,你来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司慕臻见状,露出凝重的神色。
昭贤贵君又气又怒地将昨夜之事给了一遍,“臻儿,你说你母皇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两个月没来本宫这,如今这么一来,却莫名其妙地翻面了,本宫到底是什么地方惹到了她了?本宫与她二十多年的情分,从未见过她这般待本宫!”顿了顿,咬牙切齿地恨恨道:“更可恨的是,他昨夜离了同心殿,居然又宿在了夜侍君那个贱人那里!她这不是摆明了要落我的脸?!”
他就想不到,夜侍君那贱人到底对陛下施了什么蛊,让她如此念念不忘!
司慕臻听后,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父君让蜀相的庶长子去当十六皇妹的初侍?!”父亲聪明一世,怎么这次就这般的糊涂!
昭贤贵君见女儿的反应,一时间也弄不清什么意思,“让蜀家庶长子去做那十六皇女的初侍是委屈了点,可是这件事蜀家正夫也是同意了的,怎么就……”
“父君,你糊涂啊!”司慕臻打断了父亲的话,又急又怒:“没错,以蜀家庶长子的身份去做十六皇妹的初侍是委屈了,可是那蜀家庶长子是个什么人,父君难道不知道吗?
自他十三岁开始,直到如今十八,蜀相为他议了多少次亲?可是每一次,女方不是急病而死,就是意外而亡,就连最后这一次,蜀相狠了心为他找了一个上门妻主,可是却在大婚的前一日那女子居然无缘无故地摔了一跤就给摔死了!如今京城里头谁不知道这蜀家庶长子是个克妻克女的不祥人?
没错,母皇是厌弃十六皇妹,但是她始终是大周的皇女,始终是母皇的女儿,母皇有多么重视皇嗣,父君您难道不知道吗?好不容易养大了一个,最后却被一个卑贱的初侍给克死了,你让母皇如何向大周的列祖列宗交代?就算母皇真的不在意十六皇妹的死活,但是还这蜀家庶长子如此的不祥,要是克到了母皇那该怎么办?”
昭贤贵君的脸色哗的一下苍白起来。
“还有,儿臣即将迎娶蜀相嫡子为正君,您又将蜀相庶长子指给十六皇妹做初侍,这不摆明告诉母皇我们这是想拉拢那十六皇妹吗?如今母皇最忌讳的便是我们这些皇女拉帮结派,前几日,母皇就因为五皇姐和七皇姐交好一事敲打过她,昨日十六皇妹生辰,她不也未进宫祝贺?”司慕臻一边说着,一边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昭贤贵君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本宫只是想为你添一个助力罢了。”
“父君,母皇可是一直以来最忌讳后宫君侍干涉朝政的!”司慕臻低喝道。
蜀和见主子的脸色不好,连忙道:“九殿下莫说了,都是奴侍不好,是奴侍出的坏主意!”
“不!哪是你不好!”昭贤贵君沉下了脸,“都是本宫那妹夫心怀鬼胎,自己不待见庶出之子,却硬要将那个不祥人塞给本宫,哼,本宫真是错信了他了!”
司慕臻闻言,也是不满这未来正君的生父,蜀相正夫是出了名的善妒,却不想居然算计到他们头上来,“儿臣知道父君不悦,但是如今儿臣大婚在即,不应为这些小事而伤了和气。”
“小事?!”昭贤贵君阴沉地道:“如今陛下厌弃于本宫,这还叫小事?!”
司慕臻缓和地脸色,道:“父君也莫急,母皇一向疼惜父君,二十多年的情分也不是这点小事就可以抹灭的,况且昨夜母皇虽然震怒,但是不也未曾说父君半句不是?”
“臻儿认为本宫如今该如何做?”昭贤贵君压下了心头的那口气,如今最要紧的就是熄了陛下的怒火,否则就真的便宜了夜侍君那贱人!
司慕臻沉思了许久,道:“虽然十六皇女没了生父,但是还有徳贵君这个养父在,这初侍一事父君就别插手了,待将来十六皇妹大婚之时,父君再和的徳贵君好好商议,给她找一个好一点的正君,也算是亡羊补牢,相信母皇一定会明白父君的心思的。”
昭贤贵君沉吟了片刻,“如今看来,也只好这样了。”
父女两又说了几句话,便将这个话题按下不谈,聊起了不久后大婚事宜。
“礼部已经将日子定下来了,十二月初五是个好日子。”
司慕臻点点头,“这件事父君操办就好,如果没什么事,儿臣还有事要办,就先告退了。”
昭贤贵君起身,嘱咐了女儿多注意身体,然后将她送出宫门,却没想到在宫门前,听见了他派去交泰殿打探消息的宫侍回来禀报瑄宇帝下旨让蜀家庶长子入十六皇女府为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