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醉哭着笑了,“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信你……”
永熙帝面色一僵,“那你想要我如何?”
蒙斯醉没有回答,却喃喃道:“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两段日子……一是在云州和你初识的那一年,二是在陇县行宫……当日,凤后派人来通知你……让你赶回京城……我便知道,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那般……我只能将这些快乐藏在心里,藏在回忆中……云州……你离京之前让我也随你去……你说,你会带我回云州……去找回我们的幸福……”话,没有继续,而是顿住了,泪眼凝视了永熙帝半晌,“你可知道我有多后悔!”
永熙帝没有说话。
“大周这般大……那般多地方……为何偏偏要在云州?为何独独属于我们的回忆却还是要参上他的影子!如今,在你的心中,云州可还是我们初识之地?还是你重新得到他的幸福之地?”蒙斯醉终究还是将这心事道了出来。
或许宫宴那晚,他之所以会做出那般莽撞之事,便是因为,她利用了他心中仅剩的纯净。
她为了雪暖汐,毁了他仅剩的美好回忆。
永熙帝合上了双眼,许久,方才睁开,“说到底,还是因为阿暖。”
话落,蒙斯醉却合上了双眼,害怕见到她眼中流露出如那一晚那般冰冷的目光。
室内,静默了许久。
方才再度传来永熙帝的声音,“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随后,便是轻微的脚步声。
蒙斯醉倏然睁开了眼睛,见到的却只是她离去的背影。
心,在这一刻仿若是碎成了千百块。
“在你的心里,我是不是永远也不可能比的上雪暖汐!”他猛然站起,厉声喝道,声音如裂帛声一般尖锐刺耳。
永熙帝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醉儿,不要逼我|不要将我们之间多年的感情赶尽杀绝!”
“啊——”蒙斯醉厉喝一声,随后,扫落了桌子上的酒壶。
瓷器的破碎声,在这般情形之下,更显刺耳。
“朕不来见你,不是对你失望,不是怀疑你,更不是定了你的罪。”永熙帝继续道,“而是朕不想将我们彻底地逼到了绝境!”
说完,继续起步离开。
她打开了寝殿的门,走了出去。
凉风,迎面扑来,带着秋夜独有的瑟意。
他的伤,他的痛,她知道,她也可以理解,也同样感觉到愧疚,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
她不想逼他,可也更怕他逼她!
“照顾好你家主子。”
交代了一声守在外面的宫侍,随后,起步离开。
不过没走多远,便被人叫住了。
“陛下!”
蒙家主夫从暗处冲了出来。
永熙得转过身,便见他猛然冲过来跪在了她的面前,看着眼前的老者,永熙帝的面色低沉,眸光凝然。
“陛下!”蒙家主夫抬着头,哀求道:“陛下,醉儿他不是故意的……陛下,他心里苦……比谁都苦……陛下……他也是真心爱你,也是在乎你,方才会……”
“够了!”永熙帝沉声道。
蒙家主夫心彻底冷了。
永熙帝低头盯着他,眼底深处似乎有着厌弃之色,只是,却没有说什么训斥之话,反而是缓和了语气,“朕不在的这些日子,照顾好他,莫让他再喝酒了9有,西北一事,与他无关,朕知道。”
说完,转身离去。
蒙家主夫的心因为这两句话而暖了一下,陛下这般说,心里还是有些在乎醉儿的是吗?他看着前方的人影,直到她消失在了夜色中,方才踉跄地起身,然后,转身进了寝室,随后,便见儿子蜷缩在了椅子旁,低声啜泣的,哭的像是个孩子。
“醉儿……”他缓步上前,将儿子搂入怀中,忍住悲痛,低声安抚,“没事的……父亲在,父亲会一直陪着你的,会一直陪着你的……”
为什么上天要这般不公平?
他的儿子从来没有做过恶,为何要这般折磨他?
……
辰安殿内,此时已经静谧无声。
便是守夜的宫侍也都是小心翼翼的,以防弄出一丝声响影响到主子的安眠。
寝殿内,暖融融的。
床上帘帐已经落下,主人也已经安眠。
可寝室内却还是留着灯。
虽然只有一盏,虽然灯光昏暗柔和,但是,却足以给晚归的人引路,也足以安抚那晚归之外疲倦的心。
一盏留灯,说明有人一直都在等着归来。
永熙帝悄然进了寝室,脚步轻缓地走到了床边,脱去了外衣,轻轻掀开了床帐,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
床上的人随即被吵醒,不过却没有受惊,睁开眼睛,微微笑道:“来了?”
“嗯。”永熙帝低声回道,头使劲地往怀中之人的颈项蹭。
雪暖汐轻轻问道:“怎么了?”
“有些冷。”永熙帝低喃道。
雪暖汐笑了笑,随后拉高了被子将两人紧紧裹着,然后伸手,抱着她,“没事,有我在!”
“嗯。”
“睡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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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了,今天写不了,剩下这点存货,今天就这样吧
过去的这个月,每个星期都至少去三天医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