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他都不希望被送去西戎和亲。
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去交泰殿一趟。
到了交泰殿之后,却得知蒙斯醉也在。
原本他是想避开的,可又担心永熙帝会在这时候作出决定,最终还是选择了进去见她。
自那日在佛堂和司予述的一番话之后,这些日子雪暖汐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开蒙斯醉,甚至有些难以面对永熙帝。
他无法劝服女儿,目前也找不到办法去制止这即将出现的手足相残,而更让他难受的是,如今的一切可能便是因为他这十三年来没有陪伴在女儿身边。
若是他在,他是不会让女儿去当那个太女的。
太女有什么好?
皇帝又有什么好?
他只是希望女儿平平安安。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迟了。
他不能强迫女儿不要太女之位,因为他无法预计到若是女儿失去这个位置之后将会面对何等的命运,更重要的是,储君乃国之根本,若是动摇,无异于动摇大周的根本。
先帝已经出现过了一次太女罢黜的事情了。
而这件事造成的后果,他也是记忆犹新。
他如何能够让女儿去承受这样的命运?
在这时候,他选择了逃避,也只能逃避。
……
永熙帝倒是不意外雪暖汐回来,只是却不赞同他来,“这大冷的天怎么过来了?有事往朕去不就成了?”
雪暖汐努力维持着微笑:“坐着轿辇来的,没事。”随后看向正站在御桌旁的蒙斯醉,微笑道:“豫贤贵君也在。”
蒙斯醉缓步上前,面上也是微笑:“见过皇贵君。”
“不必多礼。”雪暖汐道。
“谢皇贵君。”蒙斯醉笑道:“皇贵君一路过来怕是冷了吧,臣侍去让人给皇贵君泡杯热茶来。”
态度温和。
雪暖汐有些意外蒙斯醉的态度,便是他听说了最近蒙斯醉和永熙帝关系很不错,但是却不想他对自己也能够如此的心平静气,笑容多了自然:“有劳。”
他没有拒绝。
蒙斯醉笑了笑,倒像是过去恩怨尽熄的样子,“那陛下和皇贵君慢慢聊。”说完,行了礼便转身往外走去。
雪暖汐看着他的背影,随后对永熙帝道:“涵涵,蒙斯醉……他似乎……变了不少。”
“不是变了不少。”永熙帝笑道,随后拉着雪暖汐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而是想通了,回到了从前罢了。”
可述儿……
“从前?”雪暖汐想了想,随后笑道:“对,是和从前一样。”
永熙帝握着他冰凉的手:“过来可是有话问朕?”
雪暖汐闻言,神色当即转为了严肃,“嗯。”理了理思绪,方才继续:“涵涵,西戎国的和亲之请,你会不会同意?”
“怎么这般问?”永熙帝却蹙眉道。
雪暖汐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何这般问的-涵,我知道你厌弃官氏,我也同样讨厌他,可是徽儿他始终是你的骨血,再说了,他还是残疾,怎么可以去和亲?”
“翊君找过你?”永熙帝道。
雪暖汐叹了口气,“没有,谁也没有找过我,是我自己坐不出!”
“那你缘何认为朕会让他去和亲?”永熙帝似有些恼了。
雪暖汐瞪着她,“我知道我这般问你定然会生气,可是你也不能怪我,便是我不在十三年,可这些年你对那孩子如何我还是听说到的!”
“所以你便断定朕会这样做?”永熙帝无奈道。
雪暖汐道:“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眼不见为净直接将人送的远远的?”
“你不是说他残疾吗?朕便是要送人去和亲也不会送一个残疾的皇子!”永熙帝看着他道,“你啊,怎么便不能多想想自己!”
雪暖汐听了她这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我怎么了?”
“你以为这些日子朕看不出来?”永熙帝盯着他,“阿暖,在你心里朕便是这般粗心之人?”
雪暖汐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可是却不想将心里的隐忧说出,因为说出来,只会多一个人烦心而无法对事情起到任何好处,再者他也是有一点私心,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如今已经存了这样的心思。
便是她再疼爱述儿再爱自己,可昀儿也是她的女儿。
这便如当年先帝即便知道平王再错,可在得知了她逼死平王之后还是对她发脾气。
“我没事……”随后忙岔开了话题,“你别绕开话题!你真的不会送徽儿去和亲?”
“他的婚事不是已经定了吗?”永熙帝有些厌烦提到司以徽。
雪暖汐却追着不放,“可圣旨还没下!”
“朕说了年后就会下!”永熙帝坚持道。
雪暖汐不明:“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年后再下?司徒家的人如今都在京城,现在下和年后下有何区别?”
“阿暖!”永熙帝蹙眉。
雪暖汐却坚持,今日像是一定要得到明确的答案。
永熙帝看着他,最终只能无奈地给出答案:“如今军中又调动,这时候赐婚司徒家会引起其他将领的猜疑,再者,朕希望司徒雨能够凭借着自身的能力稳住东域的情况,而不是依靠着朕的赐婚,年后,东域基本能安定下来了,那时候赐婚就是锦上添花。”
雪暖汐听了之后虽然仍是不太明白,但是也是得到了安心的回复,“那西戎国的请求你打算如何回应?听说如今朝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