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说来就来,喜欢动手更胜于动脑;打架的时候几乎碾压对手。嘴皮子不饶人,特别爱驳嘴,说她一句她回你十句。这样的人,进入部队,不到三天肯定就会被开除。
“二大爷说的没错。”
只要想到部队,穆亦漾感觉仿佛有无数座五指山向自己压来,她才不要像齐天大圣那样被压得死死的。
她忍不住撇了眼杨宗,要说任性行事,杨宗也不亚于自己。他这样的人,竟然在里面如鱼得水,难道,这一切都是沾了他老子的光?
祭拜人群的年龄老龄化,杨家人的爬山速度在人群里属于快速的那种。杨宗和穆亦漾体力充沛,虽然走的也慢,然而,慢慢的,他们还是将大部队甩到后面。
望着前面的杨家人,吴家的曾孙吴沛羡慕地说:“太爷爷,他们走的好快。”
“你没人家的体格和体力,能背着太爷爷爬上山,也算了不起啦。”
他的眼睛是没有年轻时那么好使,然而也能看得出,囡囡背着杨老爷子健步如飞,好像她背上没有任何重量。
来到半山腰,这里才是纪念堂的正式入口。门口立着两蹲庞大的威武悍然的白玉石狮,它们如同两个守护神,紧紧地守卫着纪念堂的入口。
大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等到大部队全部人马都到了之后,在大人物的带领之下,进入纪念堂。
纪念堂是敞开式的,里面高耸的林木,将一座座石像和纪念碑完美的保护在绿萌之下。然而,不是所有的纪念碑后面都立有石像,碑与碑之间的距离约有百米。
进入纪念堂之后,大家就分开行动,各自去祭拜自己想要祭拜的先烈。杨家人也分开行动,杨贞带着穆亦漾往里面走,邓老爷子、杨老爷子、杨厚和杨宗则左边的幽径出发。
半山腰上的风景甚为优美,穆亦漾用心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树木,其中不泛一些珍贵品种,例如凰梧这种濒临绝迹之物。
漂亮的小鸟飞串于树林之中,嘴里还发出清脆的鸟声。轻风拂得绿萌舞动盎然,鸟儿欢跃于林木间飘舞,给静谧的群山带来欢快的气息。
小丫头专注的目光引来杨贞的微笑:“丫头,山上的风光可入你猴眼。”
他经常听到大卫夸人时用猴子眼睛来形容,不知不觉他也被大卫带偏。
“难得,山上的一树一木没有过多人为修筑的痕迹。”
穆亦漾认为,这是最大的优点。认真想想,这里能够最大限度保留自己原始风貌,原因在于它不是对外开放的赚钱的景点。否则的话,这里的稀有物种会在短短数月之内,由于人为使用及破坏的因素而真的灭绝于世。
她的话,出乎杨贞意料。他心里苦笑,真的,他不应该期待穆亦漾会说什么诸如“心里涌起对先烈前辈们的无限崇敬”等热血沸腾士气高涨的肺腑之言。
只是,自己和杨贞走了有一段路,怎么还没到?穆亦漾低声问:“二大爷,我舅姥爷是不是功劳太小,所以被排在比较靠后的位置?”
恰恰相反,正因为劳苦功高,所以他的纪念碑才会位置山腹一带的位置。
杨贞敲了她的小脑袋:“对自己的那舅姥爷这么没信心。”
舅姥爷的性格,有谁比她更清楚。敢做敢当、我行我素、脾气火爆的舅姥爷的人缘两极化,喜欢他的人,随时愿意为他两肋挺刀;讨厌他的人,恨不得分分钟挺他两刀。
穆亦漾摇头晃脑的样子特别可爱:“别以为我舅姥爷一根筋。实际上,他粗中有细,总能轻而易举地扭转乾坤,将一切不利于自己的条件变为有利因素。他老人家可厉害啦。”
话是响亮的,事实也真如此。
终于,在一处山径拐弯之后,穆亦漾看到,离自己十米之外的正前方,一尊栩栩如生的年轻版的舅姥爷石像出现在她面前。
穆亦漾手里有舅姥爷年轻时的相片,可是,舅姥爷的石像,她却是第一次见。激动之下,她猛然飞奔,眨眼之间将杨贞远远抛在自己的身后。
在她飞奔的瞬间,杨贞只觉得自己身边陡然飘起一阵风,待他回过神来,身边的小丫头已经飞到前面的石像那里,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她舅姥爷的石像。
此时,杨贞第一次真正体会到穆亦漾的移动速度。若说当初,在海门星球酒店后花园的沙滩上,让他觉得穆亦漾的速度如风驰电掣;那么今天,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传说中的凌波微步。
穆亦漾搂着石像,心里涌起无尽的激动、怀念、以及感伤之情。她仰起头,眼眶微微泛热,黑溜溜的葡萄眼深情地凝视石像的眼睛,仿佛在看着舅姥爷一般。
她心里感慨万千,林爷爷,您肯定想不到,我已经知道您是我的舅姥爷。为什么,您生前都没有和我们说呢。
然而,她能理解林爷爷,也就是舅姥爷隐瞒真相的原因。他不允许人家对太姥姥事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这个社会,对女人的包容和理解,远远比不上它对男人的宽容。
大姐的双胞胎儿子在明年晚春就要出世;您老人家肯定想不到,大姐夫竟然是从小一直跟在大姐屁股后面转的嘴里总是嚷着要娶宝贝姐姐做媳妇的牛牛哥。
家里第一个成家的人是二姐,同时她也是三姐妹中最早当妈妈的人,而且开了个好头,一生就是一对双胞胎儿子。
我呢,是三姐妹中属于早婚的那个。我的丈夫是意大利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