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漾戴上手套,捧着一根排骨用力地啃着:“邓爷爷,您和老爷爷两人别吃太多这个,特别容易上火。”
老人家毕竟上了年纪,偶尔吃一点没关系,但是不能经常吃旺肝火的油炸食品。
杨老爷子也捧着一块,试着吃了一口,嗯,还不错:“真好吃,难怪你那么爱吃。”
囡囡不愧是个美食家,凡是她喜欢吃的东西,样样都是美味。
看到她很快就消灭掉一根排骨,杨厚夹了一块大肘子放到她碗里:“嫩嫩的肘子,肥而不腻。”
“谢谢大爷。”穆亦漾一口咬下去,软而不烂,甜中带酸,好吃。
一顿饭下来,就数她和杨宗吃的多。最后一个烤鸭腿,杨宗不好意思和她抢,故作大方地夹到她碗里:“看哥哥对你多好。”
若不是看她现在心情不好的份上,他还舍不得。穆亦漾看到鸭腿,笑得咧出大白牙:“谢谢宗哥。”
“别介,话先说前头。”杨宗趁机提出要求,“改天,请哥哥去御坊好好吃几顿。”
这算什么,你想什么时候去都没问题。我又不是付不起饭钱,穆亦漾拍着胸脯保证:“吃到你腻为止。”
有好吃的可不能将自己落下,杨厚凑过来:“囡囡,别忘了你大爷。”
“大爷,只要您有空,想什么时候去都没问题。”穆亦漾看着杨家人,唯二没事做的人就是邓老爷子和杨老爷子,“我和爷爷们去吃饭的时候,顺便打包一些你喜欢的点心给你。”
大曹哥听了很奇怪:“为何不打包菜,只打包点心?”
“一来一回的,菜都凉了,没味道。”
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很少到御坊吃饭。御坊不做外卖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要确保菜品的最佳口味。
想到自己多年之前,曾经在那里吃过一顿饭,大曹哥跟杨老爷子商量:“大爷,哪天你们到御坊吃饭,捎上我呗。让我也蹭顿好吃的。”
“小曹子,只要你有空,吃几顿都不成问题。”
杨老爷子摸着胡子呵呵一笑:“你平时太忙,经常不在京城。大家一起吃顿饭,也不容易。有空啊,等你爷爷回京,我们一起吃顿饭。”
吃完饭之后,杨贞问穆亦漾:“囡囡,要去散步吗?”
饭后散步,是这孩子的习惯。
哪知,穆亦漾却不肯去:“外面冷,风刮在脸上,痛。”
刚才出了一下院子,呼啸的北风剥在脸上,像用冰块砸在自己的脸上,又冷又痛,吹得她脸上的神经都麻痹了。
他这才注意到,穆亦漾的身上披着杨宗的外套。难道室内的暖气开得不够大,她觉得冷?
既然不去散步,那就在室内消遣。穆亦漾坐在榻上,与杨老爷子对奕。邓老爷子和杨宗帮忙出谋划策,只有聪明的杨厚蹲在穆亦漾这边,给她助威呐喊。
杨贞和大曹哥坐在他们对面的榻上低声地聊天,只是,不到一会儿,两人的谈话就对被面越来越大声的争吵给打断。
“爷爷,一早让您别走那步,您老偏不听。现在被吃子了吧。”
杨宗拿老爷子没办法,为何不听别人的劝,总是固守己见,难怪被小妹杀得片甲不留。
被孙子吵得头痛的杨老爷子恨不得一巴掌将这只大苍蝇拍走:“都怪你,一直嚷个不停,吵得我脑袋来不及思考,害我总是下错。”
邓老爷子也觉得外孙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叫个不停,让人心烦:“阿宗,君子要观棋不语。闭上你的大嘴巴。”
倚老卖老的两位老爷子,自己棋艺不精,不听劝,自作主张,输棋之后反而怪另人:“怎么又成了我的错。”
穆亦漾压根不同情杨宗,说多错多,他怎么不长记性:“宗哥,你少说两句,爷爷不会当你是哑巴。”
“就是,阿宗,反正老爹不管走哪步都是输,你瞎起什么哄?”
脾气上来的杨老爷子手一伸,用力地朝杨厚的头上拍去:“免崽子,我输了,都是你咒的。”
摸着脑袋喊痛的杨厚觉得自己受到了无妄之灾:“爹,吵你的人是阿宗,出你乱出主意的人阿宗,害你输棋的人是阿宗,你不打阿宗,打我干啥。”
又喊又叫,又打又骂,吵吵闹闹,乱得像街头的菜市场一样。
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切,大曹哥笑吟吟地说:“你家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