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博士的话始终在凌云枫心头盘旋,但一时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总不能像对待俘虏一样去审问吧,所以这只能慢慢地来。
不过自从那次小辣椒大哭过以后,她对于解博士以及护士等人也不再躲藏。卫生员和黑龙等人过来看她,她也能报以微笑。只是对于凌云枫却变得不再如之前般依恋了,也许这就是小女孩长大了终将会离开父亲的怀抱吧。
凌云枫为此甚至感到些许的失落,他甚至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有个女儿,当她出嫁那天,离开自己的保护去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时,自己心里该有多难受啊!是不是比在心口插一刀,沿着刀柄一滴一滴地淌血还要疼呢?
突然一个冷颤,让凌云枫不敢再想下去。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小辣椒那双好奇而又充满关怀的大眼睛。
“引微死趴?”小辣椒看着凌云枫那发红的眼圈,使劲咽了两口唾沫,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是小辣椒自从受伤后第一次出声。凌云枫开始还只是一愣,但当所映过来时,哪还管刚才胡思乱想的情绪。早就高兴得蹦起来去找医生了。
经过医生的检查,小辣椒的舌头恢复得很好,只是再养几天,应该就会完好如初了。只是在个别发音上会有点儿不准,不过比起死亡或不能说话,这已经是万幸了。
只是小辣椒还一直盯着凌云枫,直到其他人都出去了,她又艰难地问了一句:“引微死趴?”
凌云枫反映了一会儿,才道:“你是问我刚才有没有事吧?”
小辣椒马上不住地点头。凌云枫则欣慰地摸着小辣椒的头,就像要对乖巧的女儿讲述什么她不懂的事情一样。而小辣椒对这一举动也没有什么反感的意思。
当然,凌云枫也不可能把他胡思乱想嫁女儿的事说出来,只是东拉西扯的说了很多事,直到小辣椒沉沉地睡去。而小辣椒依然会在恶梦中惊醒,凌云枫则要让她知道自己就在身边,才能另她安稳下来。
凌云枫也知道,虽然第一阶段的治疗成功了,但离治愈还要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之后的日子则是把凌云枫与卫生员等人累得够呛,自从小辣椒不再躲避与人接触,卫生员、黑龙、大圣就经常过来看她,几人也经常带着小辣椒到他们去过的或熟悉的地方,甚至刀客也不顾阻拦赖在凌云枫与小辣椒身边不走。
开始时大家都担心小辣椒对凌云枫的迷恋会让刀客受不了。可实际情况却让像是没看到紧紧抓住凌云枫衣角的小手一样,依旧像哈巴狗似的在小辣椒面前做各种滑稽的动作,逗小辣椒开心。
“什么叫真爱?这才是真爱。只要另一个人开心幸福,在不在一起都无所谓。甚至对方爱不爱自己都无所谓。”卫生员站在一旁看着刀客的举动,和黑龙小声地感叹不已。
虽然小辣椒表面上开朗了不少,但凌云枫能感觉到她内心依旧惊涛骇浪,只是这个瘦弱的女孩却把那些事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只有年夜在梦中惊醒的她才能表现出其内心的恐惧,有次凌云枫甚至发现她的被子与枕头都被泪水与汗水浸湿。
解博士提出了一些方法,但凌云枫怕小辣椒受不了刺激,一直没敢去实施。但小辣椒总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一旦错过了治疗时机,恐怕以后就更加不容易治疗了。犹豫良久,凌云枫最终还是决定采用解博士的方案。
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铺满病床暖烘烘的,小辣椒睁开眼睛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这一夜她睡得很是香甜,因为这一夜她没有做任何的恶梦。
看到床边椅子上睡得口水都流出来的凌云枫,小辣椒有着说不出的幸福与安全感。就是这个人一夜一夜地陪在自己的床前,每一次半夜被恶梦惊醒,都是他在一旁像是哄孩子一样轻拍着自己,嘴里还呢喃着:“别怕,那是梦。别怕,那是梦……”
看着疲惫的凌云枫,小辣椒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和凌云枫在一起就会有一种无比安全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但又似乎很遥远。当她第一次在直升机上见到凌云枫时就有这种感觉。所以选拔开始后,她是故意寻找凌云枫并和他组成小队的。
凌云枫轻轻地动了一下,这也打断了小辣椒的思绪。她赶忙拭去泪痕,生怕这个男人再为自己间担心。因为自己的恶梦,这个男人就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白天夜里都是如此。只是看到那张疲惫而略显憔悴的脸,小辣椒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凌云枫睁开眼睛就看到小辣椒坐在床上掉眼泪,马上就慌了,连哄带安抚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还倒了一大杯热水,非要小辣椒喝下去。这是他和卫生员他们学得,因为卫生员曾说过,女生受激素水平影响比较大,情绪会时常不稳定。而女生又属阴性体质,所以得以热量去驱赶阴寒。
看着眼前的一大杯热水,小辣椒早已哭笑不得。难道这群男生就不知道女生心里想得是什么吗?猜也能猜出来啊!他们怎么就是这么不开窍呢?唉……又是热水。小辣椒简直无语了,上警校时她也交过一个男朋友,面对自己的不开心,也是一大杯热水就递过来了。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小辣椒倒不是因为那杯热水才和直男分开,因为她崇拜英雄,也是在篮球场上看到那个男孩的英姿才会动心,可一翻接触下来才知道那个人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凌云枫看到小辣椒擦干眼泪不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