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桂花看到天天那模样心里忽悠一下:“这这孩子那是啥眼神,天天你给我过来。”
天天都没有注意到冯桂花叫他,钱贵凤迟疑下走过去叫过天天:“天天你奶让你过去呢。”啧啧,瞧瞧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样。
天天回过头走到冯桂花面前,黑脸问他奶:“奶你喊我干啥。”
冯桂花看着天天问:“你那是啥眼神,咋和要吃人一样,你和谁生气呢?”
“还能和谁,我娘呗,她打人就打人,昨天晚上还不让依依上炕上睡觉,被冻坏了,要是依依有毛病挺不过来,我以后就不认她当娘。”依依那么懂事听话,不认识字又能咋样,不认识草药又能咋样,娘就知道和旁人比这个比那个,根本就不知道依依有多好。
天天咬紧牙,瞧着不是说笑,冯桂花挥下手:“大孙子你咋说话呢,你娘在咋不是那也是你娘,咱家最疼你的就是你娘,不能那么说。”
才多大点的孩子,想的咋那么多。
“是呀,你这孩子得听你奶的话,大奶和你说,钱依依没事的,不会生病出事的,好孩子,别瞎想。”现在这孩子咋都这么恶道,一个两个性子都不好相与。
那钱依依才到老钱家几天,这天天就为那小姑娘要杀他娘似的,现在才几岁,长大可了得。
“奶,大奶,你们不知道我娘多过分,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昨天求情都没用,要是依依没事我娘还敢打她,我第一个不同意。”最好没事,要是有事他…就把这事记下。
钱依依是个有心眼的,自打来老钱家讨好二房的人,对天天最上心不过,没事还挑拨两句说董英偏向肉/球的话,加之肉/球年纪小,董英有时候会对弟弟多照顾些,造成天天心里有些不平衡,认为钱依依才是以后和他最亲近的人,这才在短短时日内就能因为钱依依和董英翻脸。
大家都不知道这些事,觉得天天这孩子心狠不念情。
天天能变成这样钱依依功不可没。
杨郎中在屋子里施针上药,听到外面嘀嘀咕咕吵吵嚷嚷心火就来了,冲着门喊道:“说话都小点声,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外面猫一窝耗子呢。
你们在说话我下错针,就等着给这孩子买棺材吧。”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杨郎中心不坏就是脾气急暴,人多他就烦有啥说啥,可这村就这一个郎中,有些时候外村人还会把他请走呢,大家都不敢在杨郎中生气的时候打扰他。
他这喊出来外面就静悄悄了。
他继续安心给孩子治病,有些伤在里头,李新花就在旁边帮忙上药擦身子,杨家房子旁边,董英脸胀红的跪在地上,两边脸都带着手指印,她哭着抱着钱贵锁大腿:“贵锁我真没想到这孩子如此不经打,就打两下差点没命,你们也知道我平时连杀鸡都不敢。”
钱贵锁可谓是头最疼的,家里孩子被打死,他们二房的孩子以后都得打光棍,她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就知道把责任往外推:“董英你真是太让我寒心了,一条人命就要从你手上溜走,你还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你觉得自己下手不狠,不狠好好的孩子能病的要死吗?”
歹毒妇人!
一想到如此心肠冷硬的女人是和他睡在一个炕上的,钱贵锁都害怕。
董英害怕,不是害怕钱依依会死,是害怕她死以后家里人是该如何挤兑她的,外面人异样的眼光和嘲笑比一条人命更让她惧怕。
“贵锁,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说我打人的时候,你们拦着点多好,可家里人也没拦着。”这也不能怪她自己,一家人都没拦着,这是一家人的错,现在为啥都骂她自己。
钱贵锁气的用脚将她踢一旁:“董英我以前就觉得你小气,性格斤斤计较,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都没有把人命放到眼里,没错你打孩子的时候我们没有出手,我们也有错,但这句话也不应该你来说,你特么要打死人还怪别人不拦着你,有点人性行吗?”
这个女人的性子真够凉的。
董英整个人都天旋地转,她想解释,也担心,可她觉得是大家的问题不应该单说她自己才对。
“贵锁,那现在怎么办,要是钱依依死了,外面人得骂死我,我会不会被里正抓着沉河啊。”
外面兵荒马乱报官官府也来不了,但董英害怕里正那边不会放过她。
“要是真把你抓去沉河,我也没有办法。”孩子被打成那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是好死的:“你现在就跪在这祈求不要闹出人命,要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董英哭着点头,钱贵锁进屋去,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董英,董英在那跪一会儿,膝盖冻的冰凉的疼,她从跪着改为蹲着,又从蹲着改成站着,原地跳两下,实在受不住硬头皮跑屋子里去。
脚刚沾屋地上就见她婆母冲她走过来,董英被吓一跳:“娘你干啥啊,我在外面太冷了,进来暖暖就出去。”
冯桂花拽住董英往外走,天天忽然冲过来仇视的看着董英:“娘,要是依依今天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吗?不就是个臭丫头,死了就……啊,娘掐我干啥。”董英还想骂天天,反倒被冯桂花堵住嘴:“天天你给奶进屋去,你娘这边我会说她。”
董英不敢违背冯桂花,十分不情愿的被冯桂花拉到旁边去:“娘,外面冷。”
“你也知道外面冷,那孩子昨天就不冷了?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