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第三位纹身师傅的家中,苗妙妙立刻开门见山地问道:“昨日那两具干尸上的纹身你到底有没有见过?”
“这位大人您怎么又问了?这种纹身我一天纹八个!我怎么知道那两位到底是谁?再说了,这是不是我纹的我都不知道!”
“前两个师傅我都问过了,她们都说这纹身手法像是您老人家的手艺……”苗妙妙一眼捕捉到了她微微抖动的手。
“那两个家伙纯属胡说!我们三个师从同门,手法相近,怎么不说像他们自……”
她话说到一半,就看见苗妙妙从钱袋子里掏出一锭锭银子,立刻将后边的话吞了进去。
“我也不说什么了。”她将银子摞了起来,“我每数一下就拿回一锭,你只要犹豫一会儿可就少了五两银子呦~”
说罢便开始数数。
待数到“三”时,这纹身师傅便立刻拦住了她拿银子的手。
“我说!我说!”
“虽然你准备招了,但是我数已经数出来了。”苗妙妙收起一锭银子,“这五两还是得拿回来。”
对方心疼地看着五两银子进入了她的囊中,一咬牙将一切说了出来。
本来她还想将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烂在肚子好了。
“这纹身确实是我纹的……这种花纹特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原来这位师父是那三个师父当中手艺最好的。
所以她的价格也是最高。
平时除了给花楼中普通艺人纹身,很多的时候还是会接一些特殊的单子。
就比如那些花魁身上独一无二的花纹。
这些花纹可以随着体温的变化而变化。
那两具干尸身上的纹身之所以看不出形,就是因为她叠纹了多层导致的。
“这么说,死者真是两个花魁?!”
“我记得上一次纹在这个两个部位的花魁还是上一届的春花秋月。”她一手托腰,一手扶肩膀,“只是我好奇的事,这两人不是传闻被一富商赎了身嘛?怎么在那里出现了?!还成了这副模样,简直可怕!”
……
苗妙妙到春花秋月楼中。
此时所有的艺人都已经回房呼呼大睡。
莫有之已经依照苗妙妙的嘱托,找到了暗格。
此暗格就在花魁表演舞台的正下方。
只要升起幕布,再将尸体从里头搬出来放好,就不会有人发现。
如此一来,最有作案动机的便是专门布置舞台的小工了。
将小工叫出来问话,对方只说自己将幕布拉上之后就一直在台下看着了,并没有在里头摆放什么干尸。
苗妙妙问他有无人作证?
小工便将管事的中年男子,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徐爹叫了出来。
徐爹道:“昨晚这小子拉好幕布下台后,我还掀起来看了眼,里边确定什么人都没有。”
“一般情况下,春花秋月都是从哪里进去的?”苗妙妙问。
“就是熄灯以后,直接从后台的小门出来,进到幕布里头。”徐爹指了指舞台边上的那个用帘子遮挡的小门。
两人走到门前,掀开帘子朝里头望。
果然是一个房间。
“那两处雕花的梳妆柜就是春花与秋月的了。”男人热络地领着路,“这上头的东西都按照大人们的命令,一点儿都不敢动。”
苗妙妙顺手打开一盒胭脂嗅了嗅。
“阿嚏!吸——”
“什么玩意儿呀!这么冲鼻?!”她拿着胭脂盒子来回看,“长安城里最次的胭脂拿过来都比这味儿好闻。”
徐爹拿过她手里的胭脂放回桌上,笑道:“我们这种边陲小城哪里能和长安城相比?能有这种货色已经算好了~”
“看你们衣料穿得不错,怎么化妆品用这么差劲?”
“还不是因为穿的差了那些富商官爷看不上嘛~也只能在胭脂水粉这些省钱了~”
她凑近他,语重心长地忽悠起来:“男人呀,一过了二十五岁面部可就开始衰老了,必须要懂得保养~”
说着便上手摸他的脸:“你看看,天天用这种劣质化妆品,人还没到三十呢,这脸就看起来像五十岁一样了……”
徐爹被她这么一说,立刻皱起眉头:“可不是嘛!像我们这种行业天天得往脸上扑粉,不然整张脸不是黑斑就是红包,丑的不得了!早把客人恶心坏了!”
“越是这样,就越要保养~你看我那两位夫君,是不是皮肤细嫩?是不是面容俊朗?是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四十岁了?”
“内人四十了?!”徐爹摸着脸,一脸惆怅,“这让我这个三十五岁的情何以堪……”
苗妙妙也叹了口气,略带伤感地说道:“只可惜我那两位夫君被那宫中的官吏强带着离开了,不然我就让他们将保养的秘方教于你两三分的……”
男人立刻道:“这事儿也是我的不是!不知他是你的夫君……以后若是帮上忙的尽管开口,男人我这儿多的是!”
苗妙妙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偷眼瞟了一下莫有之。
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立刻心虚地收回目光,咳嗽了一声,正经地理了理衣裳:“对了,我昨日听到干尸弹乐了,这是怎么回事?”
“干尸奏乐?”男人干笑了两声,“实不相瞒,我们这对春花秋月对弹琴一窍不通,只能找个代弹的。”
“不能弹琴还能当花魁?”难不成人家有后台?
不过这又不是现在的娱乐圈,有后台的还当什么花魁呀!
直接享福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