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铜镜中呈现出一个场景:幽暗的环境中,一簇猎猎燃烧的火焰,吱吱作响。 而在火焰正中却端坐着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男子正沉浸在入定中。然而,燃灯佛窥视他的举动还是将他惊扰,他“唰”的睁开那双犀利的眼睛,继而瞪圆,直直的盯着燃灯佛等人。
颜汐苒仔细观看那坐在火焰中的男子,与她记忆中五年前绑架她的男子十分相像,她不觉自问:“他便是孤火?孤火……”
坐在烈焰中的男子正是孤火,他听到颜汐苒唤出他的姓名,先是一愣,随即抿嘴笑道:“原来是故人!你可好?”
颜汐苒原本只是疑‘惑’,现在竟有些吃惊,她怔怔的望了孤火片刻,才说:“我不好!”
孤火问:“为何?”
颜汐苒的怒意悠悠浮上眉梢,说:“原来就是你杀死了我的孩子,害得我什么都没有了!”
孤火闻言,略略一顿,立即说:“你叫颜汐苒吧!你的孩子不是本座杀死的,而是站在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杀死的!”
颜汐苒侧目看向龙巽,龙巽双眉一挑,问孤火:“你不去偷盗无量天尊放置在东海的狱海星文,本宫怎么会率众围剿你?”
孤火哈哈一笑,对颜汐苒说:“看到没有,罪魁祸首还是他,他若不追剿本座,本座也不会逃到陆地遇到你,导致你流产对吧?”
颜汐苒愣了愣,看向孤火,说:“你妖言‘惑’众!明明是错了,却不认!”
孤火听罢颜汐苒的话,冷笑着从烈火中站起身,朝着颜汐苒前走来,虽然只是在铜镜中,但颜汐苒依然感受到了孤火身上强大气场,无形中压迫感越发沉重,不觉踉跄的朝后退了两步,幸被龙巽稳稳扶住。
“本座何时会错?”孤火的头发慢慢倒立并燃起火焰来,那火焰时而蜡黄时而‘艳’红时而炫彩,‘迷’‘惑’得颜汐苒睛都要‘花’了。孤火缓缓将目光转向燃灯佛,突然伸手一指,厉声说:“若不是他,就是他!本座何曾会呆在这个无声无息的空间里?若不是他,本座的曼珠沙华如何会背叛本座?若不是他,本座一统天下便指日可待!都是他,害得本座功亏一篑!”
燃灯佛手掌合十,念了句“南无阿弥陀佛”,朗声朝孤火说:“你心中魔‘性’日益严重,如此多年来,依旧执念不改!老衲看是留不得你了!”
孤火冷冷一笑,嘴角朝上一扬,说:“燃灯老秃驴,本座告诉你,本座还死不了!本座出去的日子快要到了!你的菩提心阵再也挡不住本座了!”
燃灯佛静心掐指一算,便知那孤火所言不假,他幽幽一叹,说:“老衲的菩提心阵竟然无法洗涤你内心的魔‘性’,你真是人如其名,无极煞星是也!”
孤火听罢,仰天大笑,笑声惊天动地,将屋中为布置菩提心阵用的铜镜震得“哐当”直响。
燃灯佛双掌合十,朝周身左挥三圈,又朝右挥三圈,身上不知何时竟披了一件宽大的袈裟,那袈裟金丝镶嵌,闪着耀眼金光,在他施法的同时,袈裟上的金线暴涨出如蛛网般的网兜迅速朝孤火罩去——
孤火并未料到燃灯佛会突然施法,不及躲闪,竟被罩了个正着。那金线暴涨出的蛛网网兜罩到孤火身上后,便自动收缩,最终将那孤火缩成‘鸡’蛋大小的一颗圆润宝石置于火焰中。孤火忿忿的声音从火焰中传出:“燃灯老秃驴,若是本座他日出来了,你就等着受死吧!”
燃灯佛看着孤火缩成一颗宝石后,收法。但数秒不到,燃灯佛就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也随之摇摇‘欲’坠,朝着地面倒去。
龙巽眼疾手快的将燃灯佛接住。
颜汐苒纵是万分惊诧,也立马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掏出纸巾,一边为燃灯佛擦拭嘴角的血渍,一边说:“大师,你受伤了!我们马上送你回去!”
燃灯佛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龙巽抚了抚燃灯佛的‘胸’口,说:“大师,你别着急,慢慢说,我们都听着!”
燃灯佛艰难咽下血沫,缓缓张口,说:“过不了七日,本寺便会有贵客来访,若是那时,老衲都还有命苟延残喘,老衲便有救了!”
颜汐苒紧问:“大师,到底是何方贵客,可否让我们亲自去请?”
燃灯佛摇头说:“各人有命数,不能强求!”
颜汐苒听罢,眼圈不禁一红,她将燃灯佛的长眉长须轻轻梳理规整,说:“大师,让我们带你去见你的好友茶百道老前辈可好?”
燃灯佛一听,双目中现出光彩,点了点头。
龙巽看向泗塰和骅疍,说:“骅疍,你去通知渡远到灵山,顺便为大师带上‘药’物。我、汐苒、泗塰就先带大师前往灵山!切记,要快!”
“是,殿下。”骅疍躬身应道,马上朝塔底跑去。
龙巽在颜汐苒和泗塰的帮助下,将燃灯佛托到背上,然后将袍子紧紧系在腰前,以防燃灯佛无力滑落。
龙巽此时去灵山已属第二次,自然是轻车熟路。倒是颜汐苒凡人一个,只能在泗塰的照料下,勉强跟着在云端飞奔。
泗塰拉着颜汐苒一边施法,一边照应她,唯恐他一个不小心将她从云端上搞掉下来。
颜汐苒微睁双眼,双耳旁全是风声,那风凉飕飕的灌进她的领口,冷得她打了寒噤一个接一个。而她只能紧紧拽着泗塰的袍子不敢松手。
泗塰看着紧张不已的颜汐苒,问:“汐苒姑娘,你当初不是去过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