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如昼,月明星稀。
昭和殿歌舞升平,金碧辉煌。而与之相比,这座伫立在旁的宫殿,仿佛是另一个清冷的世界,与周遭,格格不入。
月色下,少年坐在一尘不染的台阶上,望着院中繁花,安静出神。
身侧美酒玉杯,好不惬意。
“你把我拎出来作甚?”
庄姜站在墨临渊面前,疑惑的问道。
眼前的宫殿被华灯点亮,却清冷的,不成样子。但清冷中,却又一尘不染,繁花盛放。显然是一直荒废,却从未被遗弃。
这一点,很是怪异。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少年靠在台阶上,一袭紫衣,面如冠玉。
薄唇间含着浅笑,那咄咄风姿,仿佛能与明月争辉。
庄姜闻言,顿时冷笑一声。狡黠道:
“你不来看我,你怎知,我在找你?还是说,临渊哥哥就是想姜儿了,特意把姜儿带出来的?”
墨临渊笑而不语,死丫头嘴硬。
“你笑什么?”
庄姜蹙眉,却不自觉的用手,扶住了脖子。
“别人朱钗环佩,皆是雅致娇美。你吧……”墨临渊上下打量庄姜,沉默了片刻。“像个鬼。”
庄姜闻言,指着墨临渊,轻轻的点了点头。
提着裙摆,一个转身便向院外走去。
“行,那姜儿这个鬼,就不打扰您老颐养天年了。您自己,好好待着吧。”
真是换不投机,半句多。
望着少女纤细的背影,墨临渊垂眸轻叹。
“要去哪儿呀?”
“关你什么事儿?”庄姜侧眸,冷哼道:“你是姜儿的谁呀?管这么多?”
“怎么,怕我呀?”
墨临渊了然,手指携起身旁的酒杯,一饮而尽。恣意在眉宇间肆虐,要多欠有多欠。
“实在怕,你可以继续回去受苦。我不拦着你。”
少女回眸,裙间曼陀罗摇曳,清雪般的娇颜,都染上了嚣张。
她踱着步子,一步步,走到墨临渊面前。
一把,夺过他的酒杯,捏了个粉碎。
“临渊哥哥舍不得姜儿便直说,激将法这种东西,很容易被识破的。”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少女肌肤晶莹剔透,眼波流转间,妖异的气质,竟都霸道了一分。
墨临渊望着庄姜,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盛装下的她。
但却是第一次,见她以原本的模样,精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一天他想过,而现在,实现了。
抬手将玉杯斟满,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泛起波澜。少年也在此刻似笑非笑的,对庄姜,举起了酒杯。
“识破了又如何,姜儿不还是回来了吗?”
“你……”
庄姜真想拿酒杯,砸死眼前这个混蛋。
“喝酒吗?”墨临渊问。
“不喝。”庄姜一口回绝。
可她忘了,墨临渊问她,向来都是走个过场。因为如此近的距离,某人已将她捞入怀里,顺利的禁锢了起来。
“墨临渊,你被太过分……”
庄姜刚想发作,少年却已将手中的酒杯,贴在了她的唇边。
琥珀色的酒液倾泻,犹如一道溪流,落入了她的喉间。酒香醇郁,甘甜中,带着些许烈性。
让庄姜没说完的话,彻底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