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到底还想要我做什么,才能将此事保密?”
月念悠松开凌楚楚,却背过身去问她,话音里满含无奈。
“悠哥哥,我这次真的只是想帮你没有别的目的,如果你愿意,我能动用沈容的权力命令包打听暗中帮你调查此事。
如果你连这唯一一件事都不愿意让我为你做,那我只能放你走,沈容也不会允许你留在我身边太久。”
月念悠听凌楚楚此言,心里只觉得荒唐,“你能命令沈容手下的人?且不论是真是假,我倒是要告诉你,沈容若知道此事,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几乎整个大周都在寻找他和师父踪迹,未必沈容不是其中之一,就算他无意,若能得知这个秘密,他恐怕也不会视而不见。
“悠哥哥,只要你愿意让我帮忙,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
“别演戏了,就算你真能不泄露出去,此事为你所知也不是件小事。”
月念悠相信,凌楚楚绝不会这么好心无条件地帮他。
可在他出言讽刺后,她再没说话。
沉默了许久,凌楚楚才轻叹了一声,“悠哥哥,横竖我在你心里已经是个言而无信又蛇蝎心肠的人了,我向你表明心迹也是徒劳,既然如此——
我实话向你说明了吧!”
月念悠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已经让包打听去调查这玉佩另一半的下落了。”
果然!
月念悠猛然转身盯着凌楚楚,看她脸上泪痕阑干,心里感到一阵绝望。
从他踏进清兰苑的院门那天起,他就注定要被这个毒女吃尽骨血!
他一开始不该怀疑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她,更不该把如此重要的玉坠借她!
“你为了让我继续被利用,还真是煞费苦心!说吧,沈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出卖我?”
月念悠先前看凌楚楚的目光只是冷漠失望,可如今却成了鄙夷,更有着毫不掩饰的仇恨。
看来月念悠的身份倒真是不简单?凌楚楚心底微动,随即继续装作委屈地说“跟沈容无关,是我一心想帮你,可又怕你拒绝……
用沈容的势力去查此事,分明要比你自己在相府一点点摸索要有用得多,我也不想让你一直这么委身在相府,分明你能有更好的前程不是吗?”
“若真能将此事交给包打听去办,我又何至于做出男扮女装这种事?以你凌四小姐的聪明,真会想不到吗?”
月念悠冷笑着攥紧双拳,随即开门要走,凌楚楚却在他身后无奈一叹,“或许在你看来我是机关算尽,可哪个女人面对心上人能不犯傻?
就算你如此待我,我一想到将来与我洞房花烛的人是沈容而不是你,我还是忍不住心痛……”
门已经打开一半,可耳力太好令月念悠不由自主地停了手。
“我已经有了婚约,就算你所说是真,我们也不可能。”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地踏出门,很快消失无影。
凌楚楚看着月念悠离开,取出手帕擦净了脸,这才关上门,表情淡漠如初。
本来只是套路月念悠一下,没想到他的来头却不小,若月念悠执意要弃她不顾,她可该考虑考虑了——不知这个情报在沈容那里能换点什么好处呢?
次日,月念悠照旧出现在凌楚楚面前,可眼周明显有点青。
他本想找借口让小桃替他侍候凌楚楚,可是小桃“不巧”肚子疼,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垂着眼眸一言不发,动作亦不如往常麻利。
凌楚楚也低头不语,直到他不小心扯断她发丝,才疼得落泪。
“你让秋月来给我梳吧,让玉燕去叫四姨娘来,我跟她说一声,你兴许中午就能走。”
月念悠并未停下手上动作,只略带讽刺地问她“然后过几天你再想办法逼我回来是吗?”
“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放你走自然是一辈子不会再打扰你,何况沈容也不会允许我身边有除他以外的男子。”
月念悠看着镜子里的凌楚楚,动作放慢了些许,直到编好最后一束辫子,挽上簪子。
正要松手,凌楚楚却拿起那支水晶莲花的簪子对他说道“这支簪子,是沈容还未向我表明心迹时借店家的手送我的,就用它吧,他见了会更信任我。”
月念悠微微一愣,终是接过去为她簪上。
莲花坠子悠悠摇晃,闪动的光芒分外扎眼。
凌楚楚想起身,肩头却被月念悠轻轻摁住。
“既然如此忌惮沈容,昨夜又为何要留我?”
“因为我把你看作我唯一的希望,就像飞蛾在黑暗中扑向火,明知会死,可又不能没有光。
或许也不是离不开光,只是贪图火那份温暖罢了,就算没有火,飞蛾也不会就这么死在黑夜里。”
凌楚楚自嘲地笑笑,又道“就算沈容总有一天会弃我而去,我想只要他能带我离开相府,将来就是再凄惨,至少我不用像现在这样每天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月念悠不禁捉紧她双肩,怀疑地道“你处心积虑地和大夫人斗,杀了赵妈,就只是为了离开相府?”
他这几年没少见相府的人勾心斗角,可再怎么也不曾见他们将人命都算计上?月念悠不信凌楚楚的话。
或许也不是不信她,只是他难以接受她将人命看得如此微贱。
“不离开,不使手段自保迟早会死在他们手里,现在有沈容纠缠,留在相府尚能拖延些日子暂保清白,而离开相府不过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