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国师府的管家和国师特使前来传讯。"
一位客卿连忙回禀,只是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古怪之色。
修士与凡人不同,目光如炬,神识如注,无比地敏锐。以林黛儿的修为,浩瀚的神识能瞬间覆盖方圆十里,一草一木,一枝一叶都无法躲过她的察觉。
她自然知道是郭川东和大黑前来传讯,但偏偏如此说话,分明是借机发作,显然对二人极其不屑。
“也是许久没见了,我们来聊几句!”
诸多客卿、供奉与护院,都脸色尴尬,心中迷惑,或者说觉得不可理喻。
在镇远侯林家被妖族攻击时,郭川东和大黑都为林家子弟的安全撤离,立下汗马功劳。
姜天对林黛儿更加有救命之恩,甚至,整个林家,都靠着姜天的支撑,才度过了一次次危机,否则,早已迎来灭顶之灾。
就是看在姜天的面子上,林黛儿也不应该如此轻慢无礼。
大黑脸色一寒,拿出国师令牌,肃然道:“国师降口谕给镇远侯,还不开门迎接?”
“呵呵,拿个破牌子,你给我充什么大尾巴狼?什么国师圣人,不过我林家当初的一介客卿罢了。”
林黛儿俏脸一肃,直接喝斥。
“这两位也不过区区河外散修和一条狗罢了,你们有什么好聊的,还不赶紧散了!”
她又环视周遭一圈,冷声道。
郭川东原本笑着去见礼,瞬间就尴尬了,眉头紧皱。
这话可就难听了!
以他的宽厚个性,也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句“无脑女人”!
且不说,现在姜天的身份非同以往,林黛儿说出这番话,就是大不敬,甚至可以定下死罪!
哪怕大家不和她计较,她这话也是极其不合适的。
语言高高在上,透露出对客卿以及河外散修的鄙视!
而在场的就是客卿护院,而且可有不少就是来自于河外啊!
这话,岂不是让人心凉吗?
要知道,人心向背可太重要了。
没错,人家是下人,不敢违抗你大小姐。
但他们平时不表现出来,安生拿着你的俸禄,只是关键时刻,当你们如上次面临灭顶之灾时,却出工不出力,甚至说,临时倒戈,倒打一把,你能怎样?
“身居高位,生长于富贵侯门,经过不少耳濡目染,她却竟然不知人心可用,竟然不懂得笼络人心。林侯爷一生英明,怎么生出这个糊涂女儿啊!”
郭川东心中一声悲叹。
“是!大小姐!”
果然,诸多客卿、供奉与护院,脸上都露出怫然不悦之色,但也不反驳,纷纷做鸟兽散。
“走吧!”
林黛儿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漫不经心地道。
“慢着!”
大黑脸色一肃,喝道。
“怎么了?”
林黛儿脸色鄙夷,瞟了大黑一眼。
没想到这条狗妖,变成人之后,长相还挺英俊的。
“林黛儿,你可知,刚刚我去北疆公府,白战云只是跪得稍微慢了一些,就被北疆公险些活活打死!”
“国师令牌出,如国师亲至!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族跪拜,诸侯恭迎,你见了国师令牌,胆敢不跪,已是大罪,甚至竟然信口雌黄,出言不逊!”
“林黛儿,我给国师面子,不杀你!但你给我记住,没有下次!”
大黑眼角抖动,寒声喝道。
他已经怒极。
只是大黑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有一点,他对姜天绝对忠心。他甚至懂得从姜天的角度考虑,他知道姜天对林家感情很深,绝对不会杀掉林黛儿。
因此,哪怕他恨不得把林黛儿碎尸万段,做成辣条,也只能忍着。
“哦,要跪的啊!我下次一定会跪!”
林黛儿丝毫不惧,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屑的笑意,道:
“只是,您说我信口雌黄,出言不逊,小女子却是不懂了。难道国师大人,当初没当过我们林府的客卿吗?我说的全是实情啊。”
“而且,所谓英雄不惧出身低,国师大人恐怕也不介意这些吧?又何来不逊之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姜天一直对林府极度回护,但她就是认定了这点,姜天对林家情深义重,绝对不会允许大黑杀掉自己,大黑也明白这单,也不敢动手。
“呵呵,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国师的仪轨可繁复,别让我找到你疏忽的时候,到时候,我把你屁股打开花!”
大黑抖了抖衣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狞笑道:“而且,真以为思晴圣人不敢杀你?那可未必。百花峰上,圣人屡次掌掴你,距离抹杀你,也不过一步之遥了!”
“知道了知道了!”
想到这里,林黛儿也是吓得娇躯一颤,再不敢多言,乖乖在头前带路。
很快。
在一处雅舍之中,大黑和郭川东也是见到了林汉卿父子。
“大黑兄,郭兄!没想到二位贵客突然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
林汉卿热情洋溢,非常恭敬与客气。
今时不同往日。
当初郭川东和大黑是他的林府的下人,但现在,那可是国师府的管家和特使,便是太子等皇族子弟以及四大公爵都要恭敬面对,何况自己只是个侯爵呢?
“晚上,国师府设宴,邀请诸侯和传人,恭贺国师乔迁!”
大黑言简意赅,淡然一笑道。
“仅仅是为乔迁之喜?到底所为何事!”
林汉卿直接发问。
与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