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各方都争先恐后地上前祝祷。
这时候,东方鹿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状甚愁苦。
“皇上,今日为国师乔迁之宴,大喜之日,诸侯云集,与国师、皇上同乐,且有宗门大教来贺,万国来朝,辉煌鼎盛,不知皇上为何脸色烦闷?”
而旁边,方锦隆连忙问道。
东方鹿摇头叹息道:
“若非诸位公卿所在的大族当年的襄助,不会有今日的东方帝国,更不会有朕如今的位置。但你们哪儿知道,做皇帝也有它的难处,有时候,朕感觉,当皇帝还不如当个诸侯,当个平民百姓来的逍遥自在啊!不瞒诸位,从继承大统以来,朕就没有睡过安稳觉啊!”
逝我姜天呵呵一笑,道:“皇兄,你这话我就不喜欢听了。除开逍遥自在的隐世宗门,普天之下,谁不羡慕皇帝的位置啊?”
东方鹿苦笑一声,道:“是啊,谁不羡慕这位置啊!谁又不眼红这位置啊?”
方锦隆貌似吓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您为何说这样的话?现在紫衫侯叛变,已经被国师大人镇压,天下已经安定了,谁敢对您三心二意!”
“你们的忠心,朕自然是知道的!对你们,难道朕还信不过吗?”
东方鹿扫视诸侯,沉声道:“只是,你们手下那些大将,却势必有贪图富贵之辈。在他们看来,只有你们当皇帝,他们才能成为诸侯、大帅,他们非要把这龙袍披在你们身上,非要把传国玉玺,塞进你们手里,你们想不干,可那能行吗?”
见这情景,除开雅畅太子等知情者之外。
全场尽皆震惊,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已是明白了东方鹿话里的深意。
“这大黑也太坑了!”
北疆公白先林脸色就是狂变,脑海中电光火石间也是有诸多念头闪过,不由得往伺立在姜天身边的大黑瞧了一眼,牙齿暗咬。
你这么能吃,足足吃了我几斛天丹,让我大放血,但没想到,你给的只是假消息啊!
还说什么潜龙会试改革!哪里这么简单!
东方鹿话里话外,分明是想要削除诸侯制啊!
只是,北疆公白先林犹豫起来,并没有当即表态。
他当然不愿意交出封地,但是,他更明白,他没有办法,没有筹码,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
而傲世宗宗主徐哲眼睛微眯,寒芒一闪而逝。
雅畅太子轻摇折扇,神色淡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古药殿的邢殿主目光警惕地扫视周围,目光在一位又一位的强者身上掠过,似在盘算着双方的力量对比。
清绝仙子法力开始波动起来,手中一把秋水蝉翼般的圣兵,已然祭出!
而在北疆公这一犹豫之下,林汉卿已是带着林阳方勾玉一起起身离座,跪倒在地,哭泣道:“皇上,臣下愚笨粗鄙,倒是没想到这些,请陛下给臣下指出一条明路。”
“唉!皇上,虽说诸侯们的祖上,对帝国都有着大功勋,但谁都知道,真正赐予爵位和封地的,也只有东方帝国。可以说,诸侯现有的一切,都是皇家给的。如果皇家为了帝国发展的大局拿走,我们当然会配合,责无旁贷!”方锦隆也是再次表态,含着泪水。
甚至,连林阳都演得不错。
他慷慨激昂地说道:
“皇上,举国都知道,我林阳是个废物,最没出息的诸侯传人,整日里稀里糊涂的。但是,现如今的弊端,我也看到了。国库非常空虚,很多诸侯连年不交岁贡。当日,为了给樱公主治病,我们去冰封城的古药殿购买坠日石,我们竟然买不起。因为二皇子根本调不出来钱!堂堂皇家的女儿,要治病,都无钱买药,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诸侯掌控了封底、爵位,更是导致阶层固化,很多有才华有天赋的凡俗子弟,都报国无门,只能加入宗门!现如今,帝国已经是积重难返,沉疴难医,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民不聊生。为此,我们都要拿出刮骨疗伤的勇气来。到了考验各位忠君之心的时候了,不管你们如何,反正,为了拯救帝国,我林阳是甘愿献出一切的!”
说着,他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好啊,林阳,虽帝国都传你是个浑人,朕就不这么看。”
东方鹿脸色赞许,扫视群雄,道:
“我替你们着想,你们也替朕着想。你们把兵权、封地、爵位头衔都交出来。若自觉年事已高,就告老还乡,安享晚年。若还想报效国家,就当个都督、将军之类的。诸侯传人,一律参加潜龙会试,凭本事获得官职!我还可以把的女儿许配给他们,咱们结为亲家,这不是很好吗?”
“陛下为我们想得太周到了!”
“谢主隆恩!我们愿意献出爵位封底!”
方锦隆、林汉卿、林阳方勾玉都是齐声说道。
“各位,意下如何啊?”
逝我姜天呵呵一笑,犀利的目光扫视众人,一股庞大的压力从天而降,宛若泰山压顶一般。
顿时之间,诸侯被压得险些口喷鲜血,跪倒在地。
“太强了!”
这一刻,北疆公白先林都扛不住了,想要表态臣服。
因为他看到了东峡公一直在频频点头,酝酿情绪,似乎下一刻就要表态。
他深知,现在国师实力太强了。
凭诸侯的实力,是绝对无法与他抗衡的。
林家和方家的态度已经表明,再加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