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舜英见他嘴巴上竟然沾了三粒芝麻,不禁觉得奇怪。伸手指着他的嘴巴道:“五哥你吃芝麻了,上哪得的,你不会是偷吃家中的了?”
李兴业大声道:“英妹妹你怎么跟姐姐一样爱诬赖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芝麻都放在粮仓里,钥匙祖母拿着,我就是想偷吃也没机会啊。”
姚舜英觉得有道理,这孩子虽然馋嘴,但极怕大人责罚,绝对没那个胆量敢偷拿李氏的钥匙,那就是别人给的了,会是谁呢?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李兴业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爽快地道:“给,可香可好吃了。”姚舜英一看,这家伙摊开的手里竟然躺着两块芝麻酥,因为捏在手中的时间长了点,有点黏黏的,却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糖,谁给的?”“哎呀,你管它谁给的,吃就是。”姚舜英小心翼翼地拈了一块放进嘴巴大嚼起来。“都给你,我吃过了。”李兴业今日难得地大方。
“不用,我尝尝就行了,那块五哥自己吃吧。”李兴业不再多话,将那糖丢进了嘴巴。
“到底谁给的,莲四姐姐的祖母?我看到她家来客人了。”
“不是,是侯三哥给的。他三天前去了启汶城里,买了好些好吃的回来。”
“是他,你跟他一块玩了?”
“嗯,这不是大家都忙没人跟他说话,他就找我玩。哎英娘妹妹,侯三哥要我喊你去庄西头的大枫树下,说是有话要跟你说。”
姚舜英一听这话就心生警惕,这个三猴子这些天没捞着机会缠上自己,莫非想通过糖衣炮弹收买李兴业来达到目的?于是一口回绝道:“不去,他和我能有什么话说,再说了真有什么话你让他来咱家说。”
“侯三哥说了这是秘密,不能让别人听到,不然会惹出是非来的。”这孩子真是单纯好骗,好在自己这个妹妹是成人灵魂萝莉身,不然被这个傻瓜哥哥出卖那真是分分钟的事。
“秘密,他和我之间能有什么秘密。我才来两个来月,跟他又没什么交情。”
“谁说他要说的秘密是关于你啊,告诉你,是--”说到这里李兴业忽然凑在姚舜英的耳朵边鬼鬼祟祟地道:“是关于咱家笑怎么死的。”
“咱家笑不是黄鼠狼咬死的嘛。”
“不是,你想想,大白天的黄鼠狼怎么敢跑进庄子里来。侯三哥说他看到是有人故意打死的。”
“打死的,谁!”姚舜英激动地嚷道,“怎么那么歹毒,咱家笑又没惹着他!”
“嘘,轻点声,别让人家听见。”“那你说是谁干的这缺德事。”
李兴业两手一摊道:“侯三哥不肯跟我说,他说我嘴巴藏不住事,万一嚷嚷出去,那两家人非得打架不可。他说你比我稳重,只告诉你。”
姚舜英想了想,质疑道:“为什么只告诉我,告诉咱家大人不行啊。”
“哎呀,都说你聪明你怎么这会儿糊涂起来了。告诉大人大人不得立马去人家家里问,一问不就得吵嘴然后打起来。”
这个五郎,怎么说话这么老道了,不定是三猴子教他说的,可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说得有理。姚舜英犹豫了一通,终究还是想知道真相的想法占了上风。心道:去就去,有五郎陪着,谅你三猴子也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李兴业一见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同意了,拉起她就跑。姚舜英边挣脱边说道:“等等,菊娘一个人睡在床上呢。”
“正因为她睡着了咱们才可以走开呀。”“五哥又开始大意了,忘记上次那回事情了,你当初可是答应了祖父的。”
“你也太胆小了,庄子里的大人不都是等孩子睡了就去干活的吗?”“你知道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菊娘醒了自己爬起来磕到哪儿怎么办。”
“好,听你的,小心小心。”李兴业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好在等了一会李氏就回来了。
姚舜英找借口以求和李兴业光明正大地跑出去,于是对李氏道:“祖母,五哥说莲四姐姐家来了客人,看样子是媒婆,八成是提亲的。我想去看看热闹行吗?猪草我回来剁,反正天还早。”
这个侄孙女乖巧懂事,不是大人带着,很少主动要求出去玩。这回难得开口,想着李兴莲这妮子和善温厚,是姚舜英在本庄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孙女对她的亲事关心也是理所应当地。于是李氏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兄妹两个飞跑着来到村西头的大枫树下,老远就见三猴子一副城里有钱人家少爷的打扮靠在树下,天气又不热他手上居然摇着一把折扇,俨然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派头。可惜嘴里叼着的草,逗枝头麻雀的嘘声破坏了他的美好形象。
三猴子见到姚舜英他们,不满地道:“怎么才来,耽误我半天功夫。”“侯三哥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李兴业吃人嘴软,赶紧道歉。
姚舜英见自家五哥那低头哈腰的样子就生气,没好气地道:“成日不干正事四处游荡的人,耽误一下又怎么了,说得自己跟个大忙人似的。”
“英妹妹,你怎么跟侯三哥这么说话。”一旁的李兴业急坏了。哪知三猴子见姚舜英生气,赶紧堆出笑脸道:“哈哈,英妹妹说得对,我本来就无事做,等等你们无妨的。方才不过跟你们开个玩笑罢了。”
“这还差不多。说吧,到底是谁打死了我们家的笑。”姚舜英直奔主题。
“英妹妹怎么这么性子急,你看这树下呆着,逗逗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