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却坐在凉亭内动也不动,连看向陆凌天的眼神都没有变化。
陆凌天的两手一抖,符法已祭起,一道如刀光划过的朦胧风刃向着她迎面切去,而陆凌天的身影也在火光一闪中消失不见。
风刃的速度极快,嗖的一声就到了那侍女的面前。
她竟然没有躲,只是原本露出笑意的眼睛垂了下来,双眉蹙起,流露出一点淡淡哀伤。
就在这一道小小风刃快切割到她的面门时,在她身旁一条人影急闪而出,一拳打出,风刃切割在拳头之上,爆发出一声轻响,然后化为无数劲气消散。
她低垂的双目又亮了起来,扭头看向站在她身旁的人影,幽幽道:“你怎么不走?”
在她身旁突然出现的正是消失后的陆凌天,他抖了抖因为被风刃而打得生疼的拳头,冷冷道:“就算你也是佛母,我想问明白了再动手不迟。”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你如果是佛母的话,为何这般打扮,而寺里的僧人又为何不认得你?”
“我一向都是如此,只是很少来婆罗寺而已,寺里的僧人不认识我很奇怪吗?亲眼见过佛祖的人也不多,难道佛祖一出现在他们面前就会被认出来?不管你信不信,我说得都是实话。”
陆凌天看见她竟然露出无辜的眼神,似乎很委屈的样子。陆凌天觉得自己倒变成了傻瓜了,一位佛母装成侍女的样子,却口口声声说自己讲的是实话,难道自己就这么容易被骗。
陆凌天冷笑道:“那佛母岂非有两个。”
“是的,你白天见到的那个是大至善佛母,她才是这婆罗寺的主人。而我,你可以叫我慧心,如果你一定要称呼我为佛母,便叫我大慧心佛母。”
陆凌天看着离自己如此之近,而又毫无防范之心的这位大慧心佛母,她的脸上恬静自然,没有丝毫作伪之心。
陆凌天感到一阵后怕,一位佛母就这么坐在自己身旁,也许她突然翻脸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陆凌天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离着她远了一点。这微小的举动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如果我要害你,还会等到今日?”
她真的要对付陆凌天的话,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可以动手了,就算当时不知道实情,但在慕倾羽告密之后再动手也不算迟,可是她都没有,即便把陆凌天约出来,也只是谈了些风花雪月的事,而根本未把陆凌天的身份和偷盗圣水的事看得有多重。
陆凌天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没有走,反而把打出去的风刃给挡住了。因为在打出风刃的一霎那,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打错了人,她不会是佛母,只是在和自己开个玩笑,然而她却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就是大慧心佛母。
“那你约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已经告诉你了,希望你留下来好好做一位上师,不是在大威德法王座下做上师,而是在我大慧心佛母座下,做一位只属于我的上师。”
大慧心佛母淡淡地看着手中的石盆,盆中倒映的人影显得落落寡欢,她缓缓道:“我觉得你很顺眼,不是太让人讨厌,既然迟早都要选一个人陪着我,为什么不挑一个顺眼一些的。”
陆凌天愕然道:“你既是佛母,难道不应该陪在佛祖身旁吗?”
她望着陆凌天的眼,反问道:“我是佛祖的女儿,为什么一定要陪着他。”
“你是佛祖的女儿?那大至善佛母……”
“她才是佛祖的女人,而我不是。我和她除了都是佛母之外,没有一丝干系,连母女都不是。”
陆凌天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大慧心佛母只是佛祖的女儿,这才能够以如此年轻的身份,就身居高位。难怪她说的话就连大至善佛母都没有异议。奇怪的是大至善佛母又不是大慧心佛母的母亲,那她的母亲定然是另有他人了。
大慧心佛母道:“你现在知道我是真心帮着你的吧,只要你愿意,所有的罪责我都可以帮你一笔勾销。如此优厚的条件,如果你都拒绝的话,我实在想不出你还要想要怎样,难道我不美,又或你有了其他女人?”
陆凌天连忙摇头道:“不,不,你……很美,我从未见过如你这样的女子。”这是陆凌天的肺腑之言,大慧心佛母的一言一行都十分有魅力,这样的女子已不能用美来形容。
笑容总是更能让人更增娇艳,在听得陆凌天的夸奖之后,大慧心佛母的脸便如鲜花一样绽放,娇颜无匹,她娇滴滴道:“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如果你过来摸我一把,我不会拒绝的,这里没有人会来,连大至善佛母都不会来监视我,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她把手中的石盆放在一边,抬起双手,把垂挂于两鬓的长发向后拂去,凹凸有致的身姿即便在昏暗的凉亭内,依旧让人感觉到触目惊心。
陆凌天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已不敢看下去,扭头道:“在下身有要事,不能久留。”陆凌天反而向石桥退去,想要离开凉亭。他有些害怕,不是怕那大慧心佛母,而是怕他自己。
大慧心佛母笑道:“还有何要事?莫非,你对那菩提树并不死心?”她只是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原委。
陆凌天道:“不错,我为此而来,岂能轻易放弃。”
大慧心佛母轻轻一笑,缓缓站起身向方仲走来,说道:“菩提树有大至善佛母看守甚严,你去定然会被发觉,不管你是去采一片叶子,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