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明显示弱的样子却一下子鼓舞了众人,他们纷纷露出惊喜之色,向前一拥而上,伸手就来撕扯莫雩和羽音衣衫。陆凌天大怒,这些人不知好歹当真可恶,他向前一伸手,已捉住一个少年,那少年张口欲咬,被陆凌天举起来往人群处一丢,顿时砸倒了七八个人。
有人惊叫道:“杀人啦,小李子家的被摔死了。”
这些人惊吓之下又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妇人呼天抢地道:“我的孩儿死了,剩下我一个,今后可怎么办啊。”
毛大王喝道:“只要大家不死,就有你一口饭吃,这个人如此恶毒,大家还退缩什么,快为李家娘子的孩儿报仇。”
众人刚见死亡时还有些害怕,此刻又被仇恨占了上风,再次咆哮着涌了过来。
陆凌天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些人,谁知一个失手,真把人摔死,心中既愧又怒,只得护着莫雩和羽音往马车上而去。陆凌天心中的杀意越来越重,而这些人却还紧追不放,刚要围拢来时,外面一声嘶吼,巨大的阴影直扑而来,瞬间撞入人群,獠牙闪亮,咔嚓一声,一张开就咬掉了一人的脑袋,正是在远处独自吃食的小白赶了回来。陆凌天的怒意根本瞒不住这从小和他在一起的小白,既然这些都是敌人,又何须客气,如虎入羊群一般大开杀戮
众人尖叫声一片,终于四散奔逃。这些人就那么奇怪,人能够杀他们,但却觉得旁人心善下不得手,自己便胆气越壮,越加放肆起来,可要是遇见野兽,知道没有恻隐之心,就逃得比兔子都快。可是他们再逃,岂能逃过了小白,转眼就被咬死了十来个人,剩下的再不敢逗留,走得无影小白在远处吼了两声之后,又返回陆凌天身边,头颅靠着陆凌天肩头不住拭磨。陆凌天拍了拍它的脑袋,冷笑道:“我本不想伤人,奈何他们却来逼我,真是自己寻死。”
对于这样的结局,莫雩和羽音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莫雩比较敏感,看着陆凌天和小白在一起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一丝不安,为何会如此,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羽音却笑着道:“陆公子,不识好歹之人甚多,你又何必生气。”
陆凌天摇头道:“我不生气,只是觉得你说得对,一味施恩并不会让人感激,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真是死不足惜。”
听得死不足惜四个字时,莫雩终于明白过来为何自己会不安,其实在小白出来伤人的那一刻,陆凌天完全可以制止它继续杀人,但方仲并没有,而是冷冷的看着,这在数年之前绝无可能是这个样子,如今的陆凌天,竟已淡漠生死。当然他并非无情之人,而是对那些讨厌憎恶之人,已没了当初的怜悯之心。
莫雩道:“其实是那头领不好,众生愚昧并非是众生的错,但把众生故意容留在愚昧之中加以利用,这样的人才可恶。就算杀再多这样的愚民,也没有丝毫用处。”
陆凌天道:“我在幼时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只是那时的我不是这些流民的对手,结果被抢得一无所有,若非遇上普玄道长,只怕要饿死在荒郊野外,弱肉强食、恃强凌弱,不管是人和兽,都是一样的道理。”
此地躺着十来具尸体,且都是衣衫褴褛的流民,三人再也呆不下去,另外寻了一个偏僻之地安歇下来。因为生怕火光又引来旁人窥视,这次没有点火,莫雩和羽音待在车仗之中躲避寒露,而陆凌天则和小白守在不远处,草草的过了一夜。
等天一亮,三人再次出发,在路边寻了一条小河,看河水清冽,莫雩和羽音都是爱美之人,便停下车来到河边涴足洗脸、梳理秀发。
陆凌天独自留在河堤之上,却听得一声惊叫从河岸传来,似乎是莫雩所发。陆凌天生怕二人有失,连忙飞身赶来,等到了河边一看,莫雩和羽音二人都好好的站在河岸旁边,但双眼却瞧着河水之中。陆凌天道:“怎么了?”
莫雩道:“你看上方漂来的这是什么?”
陆凌天仔细一看,果然见河水之中浮浮沉沉的有十来个漂浮之物,正顺水而下,那些东西稍一辨识,便可明白都是些人影。难怪莫雩要惊慌,这上游飘下的尸体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且这看似清洌的河水才刚刚用来洗脸涴足,自然感到恶心不已。
这些尸体有些赤身露体,有些则还留着褴褛衣衫,一个个骨瘦如柴,被河水一泡,惨白的渗人。
莫雩道:“这些人看上去像昨日夜间来抢食的那些流民?”
羽音道:“看他们身上伤口,依旧有猩红血渍,应该死去未久,雩儿说得不错,或许真的是他们。”
莫雩道:“陆大哥,他们顺水而来,必然死在了河水上游,那里或许又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些人横遭枉死。”
陆凌天对这些人没有好感,说道:“莫非又想抢旁人东西,却遇见比之更凶狠的人,便通通杀了。管他们发生何事,只要不来打扰我等便好。”
莫雩皱眉道:“我觉得不简单,有本事之人谁会和他们一般计较,要斩尽杀绝,你去上游看一看,或许能发现什么也未可知。”
陆凌天想起了央宗,若是这些不开眼的人真的落在她的手中,死的一个不剩倒也不意外。陆凌天道:“我去去就来,你们好生在这里等着。”他掌中凝气,一道符咒打出,转眼消失在原地。莫雩和羽音也没心情继续留在河边,到车中等着,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远处人影一闪,陆凌天又现身而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