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敢乱闯我太乙茅山别院,得罪了我家吕真人,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为首的那个太乙教中年道人睁着一双怒眼,口中喷沫的喝道。他身旁的道人也一个个亮出明晃晃的宝剑,人多势众之下,倒也颇有气势。
陆凌天扫了一眼那些道人,除了为首的一个道人是上道初期的修为外,其余都是玉道期的境界,甚至有几人一点修行之人的气息也无,只是身强力壮而已。这些人离真正的修真之士而言,差得极远,估计那太乙教之中也没有什么修为精湛之人了。不过修行之难本就是如此,即便当初的昆仑,所收弟子精挑细选,大都是有些根基之人,能够顺利突破练气的只得半数,而能进一步到炼气化神的,更是少之又少,至于炼神还虚,凤毛麟角,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人,这还是有无数珍藏典籍和名师教导的结果,若只是一般门派,就更无指望了,所以整个茅山,这真德、普玄、定观、持宝四个弟子全都是极低的修为,连练气都没突破,勉强算得是个练气士。
陆凌天并不想和那人废话,他看着右边那个双眼细长的道人道:“谁是持宝道此言一出,许多人的目光落到那双眼细长道人的身上,那道人面色变了变,却还算镇定,向着陆凌天一揖道:“贫道便是,贫道不记得曾得罪过阁下,何以今日气势汹汹的登门而来?”
陆凌天面色一缓,笑着道:“晚辈陆凌天,见过道长。”躬身向着那持宝道人施了一礼。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以此人又对持宝道人如此恭敬。
持宝道人向旁边的太乙教中年道人看了一眼,那中年道人沉声道:“问他来做什么的,若无要事,让他快滚。”
持宝道人咳嗽一声说道:“不知方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陆凌天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拿在掌心之中轻轻一抛,信笺平平稳稳如被人持着一般,缓缓飞至持宝道人的面前。这一手御物的本事居然也让一些道人齐感惊讶,二者相隔七八丈,却操纵的这么熟稔,至少证明这小子修为不低,在场的大半道人都做不到这一步。那为首的太乙教道人更是心生警惕,不待持宝道人接信,他却先一步伸手抢过来,撕开信笺,举目观看。这无礼的一幕让方仲心中暗怒,那持宝道人只是躬身低头,一言不发。
“什么,是那定观写来的?这定观杀了本门几位弟子,一直逃脱在外,居然还让你送来书信,来得正好,正要拿住你拷问这定观的去处。”那道人把信看完,朝地下一扔,指着陆凌天骂道。持宝道人手快,急忙弯腰又把信捡起,垂着头细看起来,他一边看一边变换着脸色,也不知他想些什么。
当年有几个太乙教的道人押着定观去寻普玄,结果被武连风杀之灭口,这笔糊涂账自然不会落到武连风自己头上,便推给了定观,说他乘人不备,夺刀剑杀了看押他的太乙教弟子逃亡,谁也不会疑心到他的身上。再说以武连风华阳门弟子的身份,就算杀了太乙教的几个人,又能把他怎么样。
站在台阶之上的数十个道人持着明晃晃的长剑奔涌而来,就想把陆凌天擒下。陆凌天伸手便要拔出身后剑匣之中的宝剑,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道人,根本不需废任何力气。身后的莫雩却道:“陆大哥,这里既然是茅山旧观,能不杀人最好不要杀。”陆凌天回头看了一眼,见莫雩和羽音面色平静,对那些冲过来的道人宛如未见,二女见识过的阵仗不知比如今的要大多少倍,就算方仲不在,只她们二人就可把这些道人尽数杀了,自然视若等闲看,身后跟着的两个在外扫地的小道士却吓得不轻,个个面色苍白,双腿打颤,一脸无辜之色的看着陆凌天。若是待会见到陆凌天大开杀戒,只怕当场就要晕陆凌天缓缓收回手来,此刻那些道人已离着不远,陆凌天脚下轻轻一点,身子轻浮,缓缓悬空,居高临下看着满脸惊骇之色的众道人。
那太乙教的中年道人脱口而出道:“半仙之体?他……他如此年轻,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修为?”余下的那些道人更是惊慌莫名,有人道:“他和我家真人一般都是仙人,受天敕令,恒寿永昌,我们岂可得罪了他。”哐啷之声不绝,许多道人把手中长剑一丢,就在地上跪拜起来。在这些人的眼中,自己的太乙教掌门就是仙人般的存在,早已得道成仙,如今又见到一个和自己掌门一样的神人,平素积威之下,岂敢心生与之对敌之心。
陆凌天本想在空中打一通符法,教训一下这些人,没想到自己稍露本事,这些道人就惊慌莫名,连跪下的都有。太乙教的中年道人扭头就跑,他倒见机得快,既然不是对手,还是逃命要紧。陆凌天早就盯住此人,在空中一伸手,一道掌心雷打出,轰隆一声响,劈中此人的背后,把那人打得一个趔趄,扑翻在地。这还是陆凌天手中留情之顾,没有全力施为,不然只是这一个小小雷咒,就可取了他的性命。
众道人大乱,许多人夺路而逃,那持宝道人大呼道:“不要惊慌,原茅山弟子留下。”那些本来就是茅山弟子的道人听得持宝道人一通大呼,果真留了下来,而那些太乙教的道人纷纷夺路而逃,除了跪下来没有走的,转眼跑了个干净,只留下那被陆凌天打伤的为首道人。
陆凌天身子下落,轻轻站在倒地的道人面前,一伸手把他提了起来,冷冷道:“想要不死的,就老实一些。”
“是,是,贫道也是受命